第七章 专门利人,顺便利己[第1页/共3页]
却听赵守正苦笑一声,幽幽说道:“哎呀,儿啊,不是为父自夸,对落第这件事,吾是很有信心的。”
“你大伯几次叮咛我,不要问你爷爷。说这是他白叟家揭不得的伤口,一触就要暴跳如雷的。”赵守正叹了口气道:“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所谓‘时乖运蹇’,现在高拱失势,我们老赵家一时半会儿翻不了身了。”
赵昊不由有些打动,将鸭腿分为两半,尝一口推说太咸,便硬塞给赵守正一半。
“爷爷到底如何获咎高拱了?”这一点他百思不得其解。
并且赵昊另有个奥妙兵器在手――他宿世毕业论文的研讨工具,就是隆庆二年戊辰科进士!
两人沉默很久,就在赵守正觉得儿子终究睡着时,忽听儿子幽幽问道:
“不管走还是留,总得想好了章程,乱了章法就难翻身了。”赵昊说着,也坐起家来定定看着赵守正。
“咳咳咳……”赵昊被夸得小脸通红,咳嗽连连。
“老爷子不是让我们给答复吗?”赵昊轻声答道:“是走还是留。”
“父亲是南京国子监的监生吧?”赵昊又问道。
顿一顿,他意兴阑珊道:“从嘉靖三十一年起,为父已经五次落第了……我看我们是另寻前程吧。”
“不错,本年是大比之年,有秋闱的。”赵守正点点头。
“呃……”赵守正愣了好一会儿,才蓦地觉悟道:“哦,你是说我那将来岳丈啊?”
“谦善!小小年纪就虚怀若谷,将来必能出将入相……”赵守正却愈发夸起来没边儿了。
而下一科考甚么,他底子不晓得……
这是他来到这里以后,能一向不慌不忙、保持信心的最大的倚仗了!
实在遵循他的设法,是跟大伯家一样留在南京,不回休宁故乡的。但这些天相处下来,他深感和大伯尿不到一壶里,势需求分开住才气两相安。以是他才会当真的考虑起之前,父亲软饭双吃的提案来。
一提这茬,赵守正也不睡觉了,盘腿坐起来,眉飞色舞道:“并且老泰山再进一步,就能升礼部的侍郎,那但是一只脚迈进了内阁!正所谓‘背靠青山有柴烧’,说不定我们赵家都能跟着翻身呢。”
“旁人穷,他穷不了。那南京国子监祭酒可肥差啊!每年光想要捐监的,就不知成百上千。另有那些等待铨选十几年的老监生,也得求着他给个上等考语,你说他能没油水么?”
“好吧……”赵昊苦笑着点点头,摊上这么个爹,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嗯,甚是有理!”赵守正欣喜的眼圈微红,拍着儿子的肩膀道:“怪不得先贤云‘疾风知劲草’呢,不遭事儿还看不出我儿已经长大了呢。”说着他用袖子擦擦眼角,问赵昊道:
~~
他实在是自家人知自家事。本身本人自不消提,一个毫无功底的当代人,想考科举不是做梦吗?
他一边毁灭罪证,一边信口答道:“那天之前,我一点风声都没听过。前日问你大伯,他说此事两边皆讳莫如深,只奉告我高拱曾放话说‘有高无赵,有赵无高’。再诘问,你大伯就只说甚么‘世情薄、情面恶,雨送傍晚花易落’之类,让人听不明白。”
“清流很穷吧?”
“呕……”赵创业不由一阵干呕。
赵昊感觉还算应景,内心便没有吐槽。他三两下处理了手里的半根鸭腿,将骨头吮得白莹莹无一丝肉渣,这才意犹未尽的往地上一丢,舒坦的躺回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