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1页/共3页]

李茂怔了一下，道：“我爹说娘娘对我们李家恩重如山，让我必然要对娘娘忠心，经心极力奉侍娘娘。”

丽妃不再理她，向着皇贵妃敛衽见礼：“给娘娘存候。”

“主子撷芳宫掌事宫女秋横波拜见莲嫔娘娘，愿莲嫔娘娘吉利！”

“不是。”她将书搁向一边，口气清冷而厌倦：“我只是在想，这后半生这冗长的日子，莫非我真要在她们的争斗中度过了么？”

后院却不似前院庄严，有个小小的花圃，此时奇花异卉竞相争放，一片花团锦簇，姹紫嫣红，风景煞是可喜。花圃两边如前院一样，东西各有三间配殿，此时东边住了柔朱紫苏蕴，西边住进了新晋的晴常在，后殿五间方是莲真的寝殿。

撷芳宫是个二进院，正门南向，进门转过石影壁，颠末一个空旷的院落便到了正殿凝香堂，凝香堂前有两株庞大的古槐，说是前朝就有了的，堂内设有宝座、屏风、香几、宫扇等，上面吊挂着本朝世宗天子的御笔“毓德宫闱”匾额，这是天子临幸时正式接驾的处所。

横波面上暴露一丝羞意：“小主溢美之词，实令横波惭愧汗颜。”

疏桐出去了，皇贵妃却悄悄叹了口气，沁竹体贴的道：“娘娘，如何了？但是那里又不舒畅了？”

皇贵妃淡淡一笑：“倒劳你挂念，沁竹，还不叫人沏了茶来。”

那寺人忙道：“是，是！”

说到这里，她用心愣住话头，低头喝茶，丽妃神采刹时变得丢脸之极，怔了半晌，才尽力挤出一丝笑容来：“后宫美人多如过江之鲫，皇上的心不是那么轻易拴得住，封嫔又如何样？也不过是一时新奇罢了，像皇贵妃一样，皇上待她几年如一日，那才是真正受宠呢。”

丽妃再也忍不住，嘲笑道：“姐姐口口声声赞她人仙颜年青，看来是自以为已经大哥色衰了。”

说时，已有小宫女奉上茶来，两盏白玉盖碗里一泓碧绿茶汤，衬映得煞是都雅，氛围里都升腾起一丝袅袅的茶香。

敏妃拨了拨茶盖，悄悄吹了一口，似是不经意的道：“娘娘此次身材不适，错过了永春宫的采选，可真是有些可惜。”

“再坐坐。”

那寺人约莫二十几岁，眉梢眼角透着一股子机警乖觉，一听她如许问，忙道：“回小主儿，小童之童，廉洁之介，你叫我小介子就行。”

“主子撷芳宫首级寺人撷童介拜见莲嫔娘娘，愿莲嫔娘娘吉利！”

第一次进宫，那蓝天白云下的琉璃屋檐，那富丽精彩的宫殿楼阁，那连绵的汉白玉石阶。。。。。。。统统统统，都让李茂有些恍忽，领头的小寺人拂了一下拂尘，笑着道：“李太医，请跟我来。”李茂忙整肃了一下神情，提了药箱跟在他身后。

半晌，才听那声音轻飘飘的道：“行了，给我瞧瞧这病吧。”说时从帐内伸脱手，搁在内里紫檀小桌上面的玉枕上，中间的宫女赶紧拿了一方锦帕覆在她的手腕处。

“是。”

世人赶紧谢恩，横波见莲真神情有些倦意，便劝道：“小主明天劳了一天神，想必累了，回房歇着可好？”

李茂垂了头，一眼都不敢多看，一步也不敢乱走，跟着那寺人穿过正殿和小花圃，绕过一座十二扇描凤玉雕屏风，鼻中模糊闻到了苏合香的气味，晓得到了皇贵妃的寝殿了，赶紧垂眉敛目，在地上跪下：“臣李茂拜见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