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第1页/共4页]

一枯瘦老者躺在床上，见了李茂，口里荷荷有声，只是说不出话来，手却一向指着椅子，表示李茂坐。

李道忠颤巍巍的道：“叫我如何不焦急，现在我是进不得，退不得了，此时若再说出你的女儿身份，便是欺君之罪，立时会有杀身之祸。”

安然点头哈腰，连声承诺：“是是是！”

一个眉清目秀的青衣少年背着药篓一起从山高低来，一边哼着不成调的曲儿，一边拿药锄扒开面前挡路的草木树枝，固然微微有些气喘，面上神情倒是欢愉之极。刚行到半山腰，他脸上暴露诧色，俄然停下脚步倾耳谛听：“奇特了，倒似闻声有人在叫喊，不是在叫我罢？”

“咳，咳咳。。。”李道忠仰靠在枕上，望着他的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和悔怨：“茂儿，爹只怕。。。只怕这平生是把你害了。”

李茂滑头的转了转眸子，道：“爹爹，皇上金口玉言，怎可收回？万一他龙颜大怒呢？万一求皇贵妃也没用呢？再说了，你那些昔日的同僚们会如何看你？”

安然苦着眉道：“少爷，按理来讲这是丧事，但老爷病着，眼看着要丢职，我可不敢跟你道贺。”

灵芝道：“归正我不要！”

“你今后会悔怨的。”

李茂不再管他，从药铺前面出去，穿过一所小小的院落，进了正门便叫：“爹，我返来了！。”

“咳咳。”李道忠咳了几声，向他招了招手：“茂儿，过来。”

“好啦。”她神采和缓下来，温言道：“我走了，快出来吧，我他日再来看你。”

李茂给他倒了杯水，然后听话的在床边坐下：“爹，你本日感受好些了没？”

“甚么？”李茂笔一顿。

灵芝道：“我爹爹前次吃了你的药，好了一阵儿，但是明天俄然又减轻了，连话都说不出了。”

“真的，我不想嫁人。再说了，圣旨都下了，我们莫非还要敢抗旨吗？”

李茂语气果断：“是的，爹爹，我决定了。”

青衣少年更不断留，脚下缓慢，未几一会儿，便瞥见一个身穿粗布衣裳的女子扶着一棵树，正吃力的想要往上爬，他大呼：“啊哟！灵芝，你到这里来做甚么？”

李道忠就着她手里喝了口水，叹道：“唉，还是老模样。”

李茂不等他说完，点头道：“爹，我晓得了，安然跟我说了。”

灵芝眼里暴露一丝羞怯，垂下头：“方才不谨慎摔了一跤，只是点小伤，没有事。”

李茂看着她俭朴却倔强的脸，心念一转，板着脸道：“我真的不喜好别人一再回绝我，你不要算了，大不了今后我再不踏进你家门了！”

李茂笑着抬开端，却见她低垂着头，身子有些微微发颤，那脸直红到脖颈耳根处，他怔了一怔，内心暗叫不好：“这妮子莫不是动了春情罢？看来不比小时了，我不成再引逗她，不然就费事了。”

“爹，不会的，我决定的事情就不会悔怨。”

“好吧，现在也别无他法了，今后还能不能脱身，就看你的造化了。”李道忠神情庞大，闭了闭眼，然后展开：“茂儿，我跟你讲过，当年皇太后驾崩，皇上龙颜大怒，命令将统统为皇太后诊过脉的太医斩首的事吧？

“你现在如何都不叫我茂哥哥了？”

李茂三步两步走到她身边：“你如何晓得我在这儿？”

“我明天给你找了几味药，明儿给你熬了，看能不能有些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