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进家学[第1页/共2页]

晨昏定省的处所就设在偏厅里。

说着，苏玉妩偏头去看站在周氏身侧的苏玉婍。

“行了，孩子面前收敛点。”

若承认，便是承认她成心矫饰张扬，一顶夜郎高傲的帽子是摘不掉了。

李氏忙上前云搀扶苏玉妩起来，却苏玉妩悄悄推开。

再厥后，不知谁顺嘴在她阿娘面前提了句“夫人屋里少了架黄梨木屏风”，阿娘二话不说就叮咛人将这抬进了东院儿。

半晌后她开了口：“既然你已晓错处，我也不重罚了，归去后写二十篇大字……传闻，你会背百家姓了？昨日里还特地在园子里，当着张天官和你翁翁的面，一字不差的背了一回。”

周氏最早反应过来，咯咯笑道：“妩姐儿这一病啊，不但人懂事了，胆色也比畴昔好了。我记得，年初你们刚返来那会，妩姐儿整天低头不敢看人呢，瞧刚才这番义正言辞的话……啧啧，三弟妹，你这几天没来东院，敢情工夫都花在教养妩姐儿上面啦？”

苏玉妩松开拉着李氏的手，端直小身板，颌首款步。

李氏脱口而出：“认错？”

中间是正厅，左间是暖阁兼寝室，右间是偏厅，正厅与暖阁、偏厅之间用一对八扇的花梨木雕四时快意屏风隔开。

“生辰宴时，我没有事前让下人查抄水榭是不是安稳和安稳，就草率聘请嫡姐二姐她们前去赴宴。成果，我自食其果跌落水池，嫡姐她们虽幸运没受扳连遭殃，却也惊吓不小，玉妩非常惭愧，昨日特地向嫡姐讨了些菊花，亲手制了香包作为赔罪赠给各房姐妹，嫡姐她们都收下了，也回了礼，想来是肯谅解我的偶然之失。”

周氏冷眼旁观，她对苏夫人有着本能的惧畏和防备。她嫁到苏家十一年，却一向没能生下嫡子。若不是她阿爹掌管礼部，手上有些实权，苏夫人怕早给二房纳贵妾传宗接代了。真要那样，她这个没生儿子的正室另有甚么职位可言？

屋里有半晌的窒静。

走近屏风，看着屏风上的花草鱼鸟图，苏玉妩袖口里的手悄悄攥紧。

苏玉妩没有当即答复。

在苏夫人如刀锋般锋利的核阅目光下，苏玉妩一向走到离苏夫人坐着的罗汉床五步之遥，直挺挺跪下。

“咚”

苏玉妩点头，素净小脸上有着与年纪不符合的当真和严厉。

四房的苏玉娇年幼浮滑，无事生非。她家青青美意邀其赴宴，却在宴上被其冷言挖苦，苏玉妩沉不住气，辩白了几句，两人吵起来，其别人便围着劝，成果苏玉妩出错跌落水榭下的水池。

李氏傻在原地半晌，终究回过神，惊呼：“青青，你这是做甚么？别混闹……”一边要上去拉人。

李氏手上落空，转头看了小女儿一眼，目光里带着几分感激和欣喜。

下人们惯会察颜观色，早在香蘋的态度中明白了端倪，早早地含笑替两人打起了门帘。

屏风后传来二太太周氏主苏夫人说话声。

姨母当初特地跑到齐州花重金请了鲁家名匠，替阿娘打了一整套花梨木的嫁奁，此中就包含两扇屏风。

“……那城外才叫一个惨哟，冻死的乞丐成堆成堆的没人收敛，被野猫野狗啃得稀烂，我还传闻……”

后者冷冷瞥她一眼，垂眸，持续一副事不关已的冷傲面孔。

她从没想过这件事是苏玉妩的不是。

苏夫人长年沉如古井的神采终究起了窜改，但也只是皱起了眉头，哑忍着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