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为了权势名望,可以做到什么地步?[第2页/共4页]
“殿下文韬武略,何愁无明士跟随。鄙人久不在朝,已然是野鹤闲云,散淡惯了,动不了心机,也谋算不起甚么。”杜羽道。
“咦?”温西讶然,道:“这回如何这么痛快了?”
温西俄然惶恐,她猛地跳了起来,穿上衣衫,胡乱地扎了扎头发,向着杜羽的院子跑去,几乎撞到了奉侍她的婢女小燕,小燕忙号召:“温女人,吃点东西罢,睡了一天了!”
周王忽地展目,看向火线,见远处水池旁温西双手鞠了一捧水在逗鱼儿,道:“舒阳整日喧华着要练武,宫中侍卫不敢与她脱手,林贵妃因圣上疾病已经心力交瘁,未曾理睬她,她闹个不休,我那日可巧见你带回的那丫头技艺不错,一时起意,便在贵妃面前荐了她,想来不过几日,便有女官前来传授她些宫中礼节。”
“呵呵、呵呵呵……”杜羽耸动着肩膀,嘲笑数声,俄然端起案上早已冷却的茶水泼在杜少珏的脸上,道:“滚——”
周霸道:“我所说之事,还请明翼细细考虑。”说罢,便拂袖而去。
温西充耳不闻,一起闯进杜羽的院子,却见院中水池上的水亭中坐着两小我,一个是杜羽,另一个却不认得,亭外还恭敬地站着杜少珏。
——师父,师父?
杜少珏见她,忙对她皱了皱眉,表示她停下。
杜羽发笑:“我一介布衣,能帮得了皇子甚么?”
温西环绕着男人的脖颈,紧紧地抱着……
杜羽面无神采,冷冷道:“以是你们便将杜家高低数百口性命,押了大小?”
温西眨巴眨巴眼睛,看着杜少珏脚步纹丝稳定的背影,又看了看杜羽。
杜羽看向一池露了新芽的荷叶,眉头深锁,道:“他分开之前,同我说,要好好照顾你,不得教你受了委曲,寻个安稳的好人家,令你毕生有依托,此生……如不能相见,来世,便同你赔个不是……”
——啊呀,别老摸人家的头了。
杜羽低头不语,扇着葵扇还是在烹茶,他换了一只瓷杯,倒上新点的茶汤,道:“喝吗?”
——哦,是小西啊。
“不必说了!殿下!”杜羽减轻了语气,一字一句吐出这句话。
温西歪着头道:“是了明那老衲人的茶,难怪不好喝,你干吗要来啊?”
温西负气普通道:“归正去那里不一样?”
周王盯着他,又缓缓道:“你觉得陈王不会对当年之事介怀吗?圣上对储君之位悬而不决,几次萧瑟他,现在他阵容渐盛,有朝一日登上那位子,再没有了顾忌,便是仙城,又能在那尼庵安稳几日?你莫要忘了,天和三年,圣上令众皇子骑射,他座下的马匹乃是王立成敬献,只因颠了他一下,便被他当场刺死,王立成则被他寻了个借口放逐去了肃城,再不能回京。”
杜羽发笑,道:“好,你情愿在那里,就在那里。”
温西“哼”了一声,抱动手瞪着他。
周王见他无动于衷,不由双拳握紧,抱恨道:“明翼啊明翼,我却不晓得,本来你竟如此铁石心肠!”
杜少珏闭目,承下那一瓯茶水,面上安静,半无喜色尴尬,缓缓自怀中取出一方巾帕,擦了擦面上的水痕,还是恭敬隧道:“是。”
杜羽还是沉默。
杜羽默不出声。
温西想了想,道:“几年前,师父带我出门游历,我们到了一处小镇,那天早晨镇子上出了一桩命案。死者是庙中的老方丈,被人砍断了双手,又砍断了头颅,死状惨痛。一开端,旁人都觉得是仇杀,如果不是深仇大恨,那里做得出这么残暴的事?厥后师父瞧出端倪,细细访查,查出那作歹的倒是老方丈的邻居,二人一贯无甚仇怨,只是这邻居好吃懒做,那夜他本想自庙中偷一只铜炉去典当了打赌,未曾想那被老方丈发觉,老方丈死死护着那只铜炉,被砍断了手臂都不肯放手,而那邻居只是因为那一只铜炉,便将老方丈砍杀至死。一只铜炉,都值了两条性命,何况是杜家如许的繁华家财,那个能等闲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