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芳雅叙[第1页/共2页]
冷疏竹顾恤隧道:“你会晓得的。”
她的语气压抑着伤痛,想必此事令她难过至极,面上另有干裂的泪痕,眼眶红晕未退,不知本日哭了多久。
入门长廊连缀一侧为广漠湖水,一侧是郁郁葱葱林木,林木掩映处是轩馆亭台,不时传来吟咏声与琴曲声,冷疏竹未曾入那矗立的积云书楼当中,倒是绕过了湖水,穿过树林,带她进了一处小小的沉寂的天井,院门上有匾,题为“流芳雅叙”四字。
温西站在亭中,看着冷疏竹,面上是茫然失措的神采,冷疏竹看她低垂包扎着绷带的手掌,心中涌起阵阵的心伤之意。
萤烛便道:“本日宫中有信,是凌安传来的,林贵妃昨夜单独一人悄悄去了景阳宫,逗留一刻钟。”
冷疏竹点头:“你受伤以后,殿下便已经传信而来,你们在名扬城之时,殿下来信令我寻一名旧时的名医来京,算算光阴,该当半月以后他才会到。”
冷疏竹对萤烛道:“令人都下去吧。”
温西看着面前的男人,谛视他的神态,忍不住伸脱手,抚摩着他的眉间浅浅皱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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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积云书楼外停下,冷疏竹领着温西下车,此时不似那日夜来时长廊垂灯,一片喧闹。本日门庭有墨客学子来去收支,世人见冷疏竹,皆立足微微施礼,冷疏竹亦略行礼,便携温西进门。
“你!”温西蓦地昂首看他。
她撇过甚,天涯已经敛尽了最后的余晖。
温西不由自主将手指扣紧,荷叶包垂垂都被她捏得有些变形。
冷疏竹看她,道:“凌安是本身来的?”
老王买了点心很快便返来了,冷疏竹接过递给温西,和顺地笑道:“糯米团凉一凉再吃,莫要烫到口。”
温西盯着他,冷疏竹也看着她,两人相对无言,却似有千言万语。
她看着冷疏竹走来,进了亭中,瞪着眼睛,一眨不眨,问道:“你是不是早就晓得了。”她举起手,问他是不是一开端就晓得她的手伤严峻,却分歧她说。
冷疏竹对她悄悄点了点头。
萤烛举灯,照了照冷疏竹的面色,道:“公子是累了么?”
“是,公子。”车夫将车在路边停下去了点心店。
那位红衣美人,她认得,曾有一面之缘,是那日在房女人家的花圃见到的弹箜篌的方女人。
仿佛不知那边有笑声歌声传来,有茶香药香满溢。
小院遍植奇巧竹品,或矗立或婀娜,曲径通幽,风凉鸟寂。
马车又向前而去,温西捏着点心的荷叶包,温热的温度,清爽的香气,透着一缕挥之不去的亲热。
“泊车。”她叫唤出声。
冷疏竹忽伸出另一只手,摘去了她发上一缕沾满了灰尘的蛛丝,柔声道:“温西,我同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温西侧过脸,“不要提他,我是在问你。”
……
冷疏竹笑着摸摸她的脸颊。
翌日,一辆马车自陈王府出,细雨连缀,车轮碾过街巷的青石板道,车别传来声声叫卖声。
冷疏竹出院,见止音亭中数盏明灯,温西单独坐在亭中,闻声脚步声,转头看来,见到冷疏竹之时,立即站了起来。
他抬步欲进门,却又顿了顿,侧头道:“克日宫中恐有事,令凌安莫要利用小道来此。”
冷疏竹牵着温西,走在印满苍苔的巷子上,发牵竹枝,履染清露,却见茂竹深处,伶仃一座小楼,白墙粉瓦,尽有江南风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