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语[第2页/共2页]

温西又笑问道：“禅师如何会想起收个小门徒呀？”

玉麟抱着膝蹲下，捡起温西扔在院中的一轴画翻开，是一张和尚梅下操琴图，他对着画中人眨巴着眼睛摸着下巴，同出门又扔了个破木盆的温西道：“这是客岁大雪之时，沐川城中一名先生来禅院做客给禅师的画呢。”

温西昂首，见泥佛高大，满目慈悲，佛案上供香花宝烛，她却暴露些费解的神采，看了佛像好久。

随后小沙弥又要给温西带路去找了明，从大殿后走出，是一条湿滑的林荫巷子，温西伸脱手去牵那小沙弥。

那小沙弥叫做玉麟，想是俗家名字。他见温西提个水桶，捏条抹布，里里外外一通忙活，最后还从草屋中扔出一大堆东西来。

小沙弥正色道：“阿弥陀佛，我年事小，有迷惑是常理，宇宙泛博，世人纤细，故而要不时思考。”

温西笑着站起来，摸摸玉麟的脑袋，将那画轴卷了归去，还掸了掸上面的灰尘，眸子子一转，进了屋中。

温西被勾起了苦衷，她不由捏着茶碗，扭头看向窗外，窗外，是万千不见绝顶的修竹，“和尚，你从一开端就晓得我师父的身份，是不是？”

小沙弥脸一红，一本端庄得道：“阿弥陀佛，我、小僧常来常往，不会摔着。”

了明还是搅着茶汤，苦香持续不竭。

了明淡淡笑道：“山寺相待，自是有缘人，你本日不就来了吗？”

她蹲下身，同玉麟笑眯眯问道：“你说的那位先生，是位女先生，还是男先生啊？”

温西也小声同他谢了声，便脱下鞋履，进了那茅舍。

这孩子端庄老成的好玩，温西又笑，小沙弥引她到了一处草屋以外，垫着脚伸着脑袋想看看屋内，却闻见一声轻咳，“丫头，你同佛主求了甚么？”

温西笑着也摸了摸他的秃顶，“你这小孩，也有迷惑啊。”

温西低头，了明已知她的来意了，这和尚甚么都晓得，就是不说出来，好似让别人猜不透便要高超上几分，温西有些忿忿然。

他舀出一勺茶汤，倒在陶碗中递给温西。

温西不懂禅语，只是自发心中的苦意比起手中的苦茶还要浓上三分。

温西掩唇而笑：“非常非常，你说的对。”

温西明白他的意义，只是还是不能放心，“但是我师父他，已经跟着他的名字与身份变成了另一小我了。”

温西盯着他手中一汪碧色，想是极苦涩的，不免苦了脸，“不喝成吗？”

了明抬起眼，看着她，随后笑了笑，道：“我种了一缸莲，菡萏初现，便要盛开了，你不如多住几日，同我看看那莲开时是何模样吧。”

“丫头，你是谁？”他问道。

小沙弥便板着脸道：“女施主休开打趣，禅师得道之人，怎会诱骗孩子。”

“咦？”玉麟不解，“先生……当然是男的了。”

温西一笑，“你几时来的禅院？”

了明又道：“丫头，你心中感觉本身是谁，便是谁，你叫甚么名字，又有何别离，不过是个称呼罢了，爱你之人不会因你的名字，懂你之人不会看你的身份。”

温西微愣。

然温西一眼又瞥见这画卷的落款，不由眉梢一动，嘴角一撇，从玉麟手中拿过画轴，抖开以后细细看了一遍，忽地弯了弯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