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语[第1页/共2页]
了明又道:“丫头,你心中感觉本身是谁,便是谁,你叫甚么名字,又有何别离,不过是个称呼罢了,爱你之人不会因你的名字,懂你之人不会看你的身份。”
屋中,不过竹席与经卷,窗边,跪坐一名清癯的中年和尚,正在搅着泥炉上煮的一锅苦茶,端倪低垂着,手指苗条,拈着一枚黄铜茶汤勺,披着一身浅灰的僧衣,在一片绿影之下,如同画中之人之境。
随后小沙弥又要给温西带路去找了明,从大殿后走出,是一条湿滑的林荫巷子,温西伸脱手去牵那小沙弥。
了明淡淡笑道:“山寺相待,自是有缘人,你本日不就来了吗?”
“和尚,当初你说的话我还记得,我心中尽是利诱,以是明天赋来这里,只是你还是打着机锋,温西庸陋之人,实在不晓得你的意义。”她捏着茶碗,眉头满结愁绪。
了明抬起眼,看着她,随后笑了笑,道:“我种了一缸莲,菡萏初现,便要盛开了,你不如多住几日,同我看看那莲开时是何模样吧。”
“唉……”了明悠然一声长叹,“这便着相了啊……”
温西不懂禅语,只是自发心中的苦意比起手中的苦茶还要浓上三分。
小沙弥问道:“女施主,你有何迷惑吗?”
小沙弥挠挠头,“禅师说我有慧根。”
小沙弥便板着脸道:“女施主休开打趣,禅师得道之人,怎会诱骗孩子。”
了明微叹,“他来我禅院之时,只是一身白衣的温言,但他却未曾放下心中的剑戟,我便晓得终有一天,他还是会再次成为胥长陵的。”
温西挑挑眉,扫了那画一眼,道:“和尚的屋子里不缺放一幅画的处所,他却给扔在这里,这画画得不如何样,他想是不喜好,又不美意义退拒,才放在这空房里了。”
然温西一眼又瞥见这画卷的落款,不由眉梢一动,嘴角一撇,从玉麟手中拿过画轴,抖开以后细细看了一遍,忽地弯了弯唇角。
温西同他笑了笑,“禅师未曾同你说过,活于人间,不免不时迷惑的话吗?”
了明还是搅着茶汤,苦香持续不竭。
他舀出一勺茶汤,倒在陶碗中递给温西。
了明轻笑一声,转而道:“克日,江南多了几场雨,你来的倒是时候,不热不闷。”
温西同他伸谢,哈腰接过香,在烛上引燃了,对着殿上的神佛默祷叩首,再恭敬得插入香炉。
“丫头,你是谁?”他问道。
温西低头,了明已知她的来意了,这和尚甚么都晓得,就是不说出来,好似让别人猜不透便要高超上几分,温西有些忿忿然。
距了明的经舍不远另有一间茅舍,是他待客的地点,只是他的客人实在少得屈指可数,故而这茅舍也常常接受灰尘,温西每次来时,都要破钞半日去打扫清算。
温西心有降落,阿谁一身白衣的师父,已经再也不见了。
“是么?”玉麟对着这画看了又看,感觉画得很不错啊,为甚么禅师不要呢。
她蹲下身,同玉麟笑眯眯问道:“你说的那位先生,是位女先生,还是男先生啊?”
小沙弥脸一红,一本端庄得道:“阿弥陀佛,我、小僧常来常往,不会摔着。”
小沙弥去结案前,提起木鱼敲了数声。
“咦?”玉麟不解,“先生……当然是男的了。”
了明又笑道:“江南到边城,路途悠远,想必太子殿下也没有这么焦急让你速来速去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