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牵制[第1页/共4页]
耶律大石始终盯着屏风,段岭不知是出来还是不出来,最后影子在屏风上稍稍一躬身。
“出去喝杯酒罢。”李渐鸿说,“恩也好,仇也好,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何必如此耿耿于怀?”
耶律大石一字一句说完,闭上眼,喝了李渐鸿的那杯酒。
郎俊侠盯着那盆血水,看到盆中倒映出窗外的蓝天。
“大王。”蔡闻喘气着说,“请敏捷回北院,南北两路来了信使!”
上京。
“我不恨赵奎。”李渐鸿道,“这是实话,我与他,并无深仇大恨,各有各的路要走,不过是场公允的较量。天然,他若想叛我李家,那又另当别论了。”
那杯酒,耶律大石却不喝,手指在案几上叩了叩,李渐鸿说:“背后屏风里是我儿。”
“花样那一次!”耶律大石震惊道。
“就此别过。”李渐鸿道,“慢走不送。”
耶律大石蓦地回身,朝李渐鸿瞋目而视。
“恰是。”李渐鸿当真道,“但我毫不会将他交给你,你只需晓得他在城中便足矣。不要企图来摸索我的底线,耶律兄。”
耶律大石打量李渐鸿半晌,走到案几前,端起那杯酒,一饮而尽,将酒杯顺手扔在地上,李渐鸿做了个“请”的行动,将耶律大石送出厅外。
“喝杯酒罢。”李渐鸿随口道,“不能以真脸孔示人,还瞥包涵。”
“李渐鸿气数已尽。”赵奎说,“弃暗投明罢,敬你是条男人,多说无益。”
郎俊侠不答,只朝里头说了句鲜卑语,那妇人老眼昏花,忙放下茶碗,伸手来摸,郎俊侠便快步出来,以右手握着她,将断指的左手背到身后,单膝跪下,以额头触碰那老妇人的手。
“你们在外甲等着。”耶律大石说,“没我叮咛,谁也不准出去。”
部下关上门,赵奎便自行拜别,也不再管郎俊侠,武独插动手臂,亦步亦趋地跟在赵奎身后。
赵奎坐下,喝了口茶,说:“晓得我为何杀李渐鸿么?”
赵奎忙道:“我偶然招揽你,治好伤后,你大可自行拜别。”
武独说:“连师门也可杀的人,必不念这旧情。”
“由此带来的是地步比年不耕,南边诸地兵变四起。”赵奎说,“李渐鸿用兵如神,不错,但我们再没有粮草,也没有兵员可奉上火线了。”
耶律大石将信将疑,出了口长气,而后道:“你走罢,上京容不下你。”
“我是来救你的。”李渐鸿淡淡道,“只因你死光临头了。”
“吃饱了?”李渐鸿又问。
“她的性命另有多久?”赵奎问。
“我偶然在想。”
部属便上前,为郎俊侠开锁。
“庆元十九年,四州征兵三十三万,税赋三十六万。”
耶律大石开初还未认出来,但是听得这声音,顿时醒了酒,退后一步,刹时吼道:“来人!”
“还是是我先干为敬。”李渐鸿看也不看耶律大石,顺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耶律兄,请。”
“不错。”李渐鸿说,“此中一人恰是我部下,另一人,则是赵奎所派来行刺我儿的刺客。”
赵奎说:“你可与她叙话旧。”
耶律大石一时失态,待得回过神,发明厅中唯李渐鸿一人,方打量寻春,说:“你、你们琼花院,竟是……”
“李渐鸿事合用甚么体例,令你如此断念塌地。”赵奎负手身后,巍然耸峙,火把亮起的光照在郎俊侠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