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一曲肝肠断(二)[第2页/共3页]
一望无边的黄土大漠上,一轮昏红夕日直挂西边,将那大漠也映得通红。
无数身穿粗陋布衣的百姓,或男或女,或老或少,或残或全,或健或伤,全都在冒死的逃着!为得就是能够从那攻入城内的‘强盗’手中活下去!
轻巧、欢泼的曲调当即飘零在这大屋当中,如同莺莺燕鸣,闻者表情镇静、畅怀。
此中,一座城池,大门已粉碎尽碎,墙壁坑坑洼洼,缺石少角,残破不全。
不是南炀不懂礼节,不懂尊敬。而是他感觉,能将战役当作如此这般之人,理应没有资格获得别人的尊敬。
这前后之反差,又不由令南炀耳边一亮,眼中一惊。随即便闭眼细心聆听起来,耳中所闻皆化为脑中所想,一幅幅画面垂垂从南炀的脑海中闪现……
只见一群数百,浑身伤痕遍体的兵士。
“啊……你你说……”老先生仿佛是被南炀这突但是来的问话弄的惊了一下,说话有些吞吞吐吐。
琴声苦楚,似是感喟,又似抽泣,收回瑟瑟断续之音,跟着传入他的耳中,将他的心一把揪住……
那是一个身着灰色长袍,身高八尺,模样俊朗魁伟的中年男人,看其模样,仿佛是有四十摆布。
竟然拿这路调调与我那大气澎湃之曲比拟,这是用心在调侃我吗?先不说这小子实在是有够无礼,问其话,不答也就算了。但是连说也不说便自顾自的拉了起来,实在是太不懂端方了!
一想到这里,老先生也是满脸的不镇静,筹办开口将南炀叫停。
听完这一席话,老先生已经是有些不晓得该如何答复是好,嘴巴张张合合,半天没憋出一句话。终究,像是下定了甚么决计普通,那老先生竟然将头顶帽子取下,作揖点头道:“唉……小兄弟,我认输了……”
三声鼓掌响起。
哀嚎声!惨叫声!撕心裂肺!
“嗯?父亲?”
已经没法再想下去……
刀光剑影!明枪暗搏!残肢断臂!血雾横飞!
三声清脆打木声响起,只见那老先生粗糙的中指快速的曲折了三下后,一把提起琴弓,架在琴弦之上,身板挺的笔挺。
万声齐发!两边兵士视死如归!一排紧挨着一排!奋马疾步朝着仇敌方向冲去!马队打头!步兵紧跟厥后!手中兵刃不管或长或短,或剑或刀,都齐齐的对准仇敌的同一处——心脏!
他们嘶吼着!顶着火线百万雄军,涓滴不虚!挥动动手中的刀刃,一下又一下!
城内,已是毫无活力。房屋皆毁塌殆尽,树倒鸟飞,大火残虐,哀嚎遍天。
曲声终,南炀脑海中的画面随之消逝,大屋内再次归于安静。
‘哗哗哗——’
痛斥声!呼啸声!不断于耳!
曾经身为一代帝王,经历了多少战役!见证了多少厮杀!骸骨累累,血流国土,战役之残暴又岂能是这一个戋戋二胡先生能够体味的?
白舞闭起了双眼,面带浅笑,听得一阵出神。而一边的老先生但是听得一阵直皱眉头。
如同两道万丈激流相撞!瞬息间尘烟满盈!搏杀四起!
“哈哈,好!好!好一个一曲肝肠断!”
固然这老先生的曲子中,确切勾画出了战役豪壮的一面,但却只认其面,不悟其心,就是拉得再好,也是徒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