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节 心中的一根刺[第1页/共2页]
“对了,那魏十七还跟平渊派的戚都有过一面之缘,幸运留下一条命。”
荀冶沉吟道:“啸月功,以月华之精淬炼肉身,比大日阳火炼体稳妥很多,五行亲土,这倒是蛮班配的。”
看着师弟,荀冶俄然想到了本身。那些通达的安抚话说得轻描淡写,实在贰心中非常在乎,邓元通厚积薄发,已颠末端“御剑”一关,不知甚么时候,他也会步师弟的后尘,视长瀛观为畏途。
“仿佛是云牙宗的啸月功,残破不全,也亏他练得下去。”
每次上仙云峰,他都抄后山小径直奔山顶,办完事当即下山,不肯多逗留,恐怕对上师兄弟似笑非笑的目光。
齐云鹤远远谛视着师兄,心底叹了口气,当年他卡在“道胎”一关,黯然转入外门,师兄比他多行了两步,困在“御剑”十年,始终不得寸进。
每三年一次招收试炼弟子,在仙都派也是干系底子的大事,理应在三清殿议上一议,但齐云鹤老是提早几天去鹰嘴岩见荀冶,交代清楚后借端下山,制止与同门会晤,荀冶也从不勉强他。
齐云鹤意兴阑珊,他从袖中摸出一卷帛书递给荀冶,道:“那五名试炼弟子的出身尽写在帛书上,长瀛观,嘿……我就不去了。”
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旧事了,像喉咙口的一根鱼骨,心中的一根刺,缭绕于怀,念念不忘。
齐云鹤沿着山路登上仙云峰,心中不知是甚么滋味。当年他以天赋十窍的过人资质投入仙京都下,满怀大志壮志,三年内连开二十来处“后天窍”,意气风发,傲视侪辈,却始终没能凝成道胎,顶着试炼第一人的名头转入外门,沦为笑柄,而那些资质不如他的同门,却一个个晋升内门,追随剑修大道。
荀冶点头道:“师弟说的是,如有机遇,无妨一试。”
齐云鹤越走越快,像逃一样奔离仙云峰,他的心中燃烧着一团火,愤激和屈辱无时无刻不在提示他,当年的试炼第一人,现在成为一个笑话。
“十钟、景和二位师弟还没有动静,估计也在这两天了。本年收下的弟子如何,有没有看得上眼的?”
“明天早晨才到天都峰,五名试炼弟子已经安设好了。”
踌躇了半晌,齐云鹤忽道:“另有一个叫魏十七的猎户,天赋一窍,五行亲土,资质很差劲,但机遇偶合,得了一张兽皮残卷,练了几天淬炼身材的功法,壮得像头熊,服用阴虚丹没有任何结果。”
“有一个叫秦贞的小丫头不错,天赋七窍,五行亲火,其他的都不如何样,本年恐怕又要输给鲁十钟和张景和了。”
不知不觉,他来到天都峰下。
齐云鹤把魏十七在昆仑山中偶遇戚都师徒的事说了一遍,荀冶哑然发笑,道:“本来是如何回事,我说呢……魏十七运气不错,若不是练过几天啸月功,性命难保。”
山路十八弯,一步一景。
“甚么时候返来的?”荀冶见他满面风尘的模样,心想,师弟未得大道,一日老似一日,如许下去总不是悠长之计,得尽快想个主张才好。
齐云鹤道:“不错,人身接受不起大日阳火,妖身或有能够。魏十七固然只要天赋一窍,若能凝成道胎,哪怕品相差一些,也是修炼重剑的良材。我仙京都下,已有近百年无人修成重剑了。”
荀冶脸上暴露淡淡的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