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三十五章 父子（二）【替换】[第1页/共3页]

姬灿的棺木在前头，他一身兵马，于身后事却看得极淡，那棺木不过是平常的榆木，陪葬亦未几。

国度於辅弼之臣，每笃始终之谊。才品程之，功实定论，采之舆评。其有绩丕著于中朝，而报未孚于物望。则荣名竣秩，朕不敢爱焉，以是彰有劝示，忘我也。故原任晋州刺史兼任州牧姬灿，锐志匡时，宏才赞理。戍边数十年不脱期志，外摈除蛮夷于千里以外，内教养百姓、鼓起农桑，是用追赠尔为太师，谥文襄，锡之诰命。於戏！宠极师垣，冠百僚而首出；名垂衮字，耀千载以流辉。旧物既还，新思增渥，英魂未泯，永慰重泉。”

“还请传达伯母，他日必登门相见。”宇文督见他眼中尽是血丝，周身却不见一丝烦躁，心中暗自称奇，姬凛如此，姬家即使沉寂定不会一蹶不振。

“多年不见竟是在此等情状之下，还望元昭勿要哀毁伤骨，切莫保重。”宇文督态度谦恭，言辞诚心，面上不见半点儿凶戾之气，竟是和顺如水的人物。

如此到了二十四日这天，来宾盈门，一起过来皆是长安城中诸多家属所设路祭。

“这是如何了？”世人交头接耳，群情纷繁。

因着二十五日便是贤人万寿，钦天监的官员便挑了二十四日下葬，如此停灵发丧不过三日，又因为晋州悠远，并不能瞬时回籍，只好临时停灵在大梵刹中。如此一来姬凛心头更加难过，父亲平生为国，现在却连丧事都是如此仓促，只现在还在长安城，他们并不在面上暴露涓滴愤懑来。

“一别经年，子桓亦如当日。”姬凛一拱手，他比宇文睿同岁却比宇文督小三岁，幼时姬凛性子恶劣，同为嫡宗子，宇文睿幼时行动举止妥当慎重，彼时便有“生子当如宇文督”的说法，可怎料他另有一胞弟为宇文睿，后者自退学以来便将兄长罩在本身光芒之下，如此以往，世人皆知宇文睿而不知宇文督，“本日子桓能来，凛心中感念不已。”

姬凛一起过来亲往各处祭棚行礼，第一处是梁家所设，来得人是梁家家主，梁氏胞弟梁悯，他的老婆白氏为越州本地土司的女儿，这一回并没有跟来，见姬凛过来，也只叮嘱两句，并未多言。

“多谢贤人牵挂，也劳动内相走一趟了。”姬凛苦笑。

一时又有各家祭礼过来，姬凛与姬焰、姬冽一道迎来送往，等客大家多的时候便有白露带着姬凔过来，他年纪小都还不大站得稳，在灵前作揖下跪倒也勉强有个大抵，只要客人未几，姬凛心疼胞弟便命白露将他送畴昔由平陵御顾问。

却见那肩舆中下来一身着朱紫色内监袍的中年人，他生的白面不必，身材微胖，面上微微带着笑。

第三处的祭棚原是宇文氏所设，本日在此处的倒是一身素衣的郎君，姬凛抱拳施礼，才见面前目似明星，描述秀美的青年郎君竟是暮年旧识，倒是被弟弟压得一点儿风头都不剩的宇文家嫡宗子宇文督。

“自那日霜降从庄子返来就郁郁不乐，之前事情焦急我也并未在乎，本日一早不见他出来用饭，去到他屋子里一看，却整小我都烧胡涂了。”韩铮忧心忡忡，“府中事情多且繁，现在我去请王仲慈，只霜降这边跟先生说一声。”

徐氏这头大夫看了只说是大悲之下心神耗损，用了安神药，比目又打下帘子服侍她睡了，不过歇了一个时候又醒了，头戴着昭君套就着比目标手吃了小半盅燕窝，一时又哭了一场，身边的丫环婆子见她抽泣也皆尽陪着掉眼泪，一时候全部榕园倒是哭声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