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一寸金02[第1页/共6页]

六合万物为之一静。

大周宦海上无人不知霍危楼的本性。

贺成面前一黑，差点要跪倒在地，他听的明白，若验不出便是他用人渎职，还用的是女子，霍危楼在宦海之上刻毒无情，有玉面阎罗之称，贺成模糊感觉，他的乌纱或许不保。

霍危楼一向未曾开口，现在却道：“直说无妨。”

贺成一惊，没想到霍危楼竟对青州体味甚多，他怕害了部属，仓猝找补：“薄女人虽在青山县衙做仵作，却并非入了贱籍有衙门文书的仵作，府衙也不会任用她，她……她因会些医术，验尸的手腕高超，便一向帮府衙的忙……”

薄若幽恍然，却问，“但是侯爷令我离府？”

薄若幽沉声道：“侯爷，大人，此隐疾发作极快，且来势迅猛，当时人会腹痛如绞，痛磨难当，若老夫人这般症状，要痛上两盏茶的工夫才会断气，当夜房外无人，老夫人是被活活痛死。”

薄若幽虽位卑，却未受过这般轻鄙，她更感觉，即便她现在起家拜别，想来也不会轰动那位高高在上的武昭侯。

薄若幽抿唇，“按老夫人腹腔内淤血之量，以及血络分裂程度来看，其鼓结大小，还不至会自破，医书上曾载，腹内血络生结，血络可鼓胀致杯盏大小，到了当时，哪怕只是躺着，亦可分裂病发，可老夫人腹内血络，最多只要核桃大小，若无不测，该当不会病发暴亡。”

一个白叟家，被活活痛死无人晓得，实在叫人悲悯。

郑文宴张了张嘴，半晌也未言一字，莫说有信阳侯所托，便是没有，霍危楼若说可剖验，在场世人，谁又敢说不呢？

郑文宴面上嘲弄更甚，想到有关霍危楼的传言，更是肆无顾忌，“一介女流的话大人竟也会信！此院停着母亲尸体，大人未经答应带了外人前来，本就失礼，现在，竟还将一女子无稽之谈禀与侯爷，也不知那女子给贺大人下了甚么迷魂药？”

他语声极低，专注验尸的薄若幽没闻声，可贺成和霍危楼却闻声了。

这些但是弹压老夫人厉魂的阴童啊！

“我姓福，是服侍侯爷的內侍。”

薄若幽解了大氅挽起袖口，又从备好的器具当当选好刀具，再站在棺床旁时，霍危楼凤眸悄悄一狭——因薄若幽身上，呈现了一种他万分熟谙的，近乎刻毒的专注寂然。

霍危楼看向门外：“让郑文宴出去。”

被他那般恐吓，可眸子里既无惊惧，也无痛恨，倒是可贵。

贺成无法道：“三爷，统统为了破案，你莫非不想晓得老夫人是如何死的吗？能真的查出老夫人亡故本相，才是告慰老夫人在天之灵。”

薄若幽眉头紧皱，眼底似有踌躇。

霍危楼狭眸，“她来剖验？”

霍危楼面上不辨喜怒，可开口之语，却让薄若幽和贺成齐齐色变，“若当真会验，便留下，若验不出，本侯不听凭何辩白。”

郑文宴和郑文安对视一眼，对着霍危楼拱手行一礼方才退了出去。

霍危楼公然皱眉，“隐疾？”

薄若幽恰也看向他，不期然的，又与他四目相对上。

“在尸身腹壁内发明了大量淤血，此是因腹内血络生结，血流淤堵，继而血络鼓胀后分裂而成，此隐疾已有两三年之久，可开初并无症状，极难发觉，而在三月内，老夫人应有腰背疼痛之状，只是白叟家腰酸背痛非常平常，想必被府里人忽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