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三十八章 杯酒言欢[第2页/共2页]

“是。”吴奂声立即甩着浮尘大声筹措。

“回皇上，”林伊人缓缓落下一子，“接下去是‘有春秋生杀之权，江山表里之势，世道之起落，人事之盛衰’。”

“父皇！”林涧之眸中阴霾之色愈浓。

半山平坡朔风凛冽，寒气逼人，各宫嫔妃和皇子正妃起初便有些受不住，故而在祭礼结束后立即纷繁走下石阶，避到了忆尊亭下歇脚的石亭中。

保护皇陵的将士从速搬着一捆布幔，跑到了忆尊亭下。

林伊人站在间隔石亭不远的崖壁旁，负手悄悄了望着远山，林音音和林玥湄轻微的嬉笑声不时传来，将这空山装点很多了些凡尘之气。林居曜与林涧之、林子衍等人还是陪侍在半山平坡，言绪既要让喆王府欠他的情面，林伊人只要护住林音音便可。

“棋艺高超之说，本就是五皇子谬赞，”林伊人唇角微勾，捻子看着棋盘，“微臣可贵与皇上对弈，心中严峻也是有的。”

“皇上训戒的是，”林伊人唇角微勾，“覃贵妃也念叨过几次，说五皇子的弊端都是被微臣带出来的。”

“皇上。”林伊人撩袍迈入忆尊亭，朝林岂檀见礼。

林伊人呼吸微微一滞，继而若无其事道，“微臣只记得，儿时曾见皇上策马飞舆、穿杨射柳，那盖世无双的豪杰风韵，实在令人钦慕。”

“是。”林伊人悄悄摩挲着棋子，“微臣偶尔会想，倘若父王仍然活着，能够与微臣闲云野鹤结伴而行，游遍大江南北，岂不是大家间第一称心之事。”

啪嗒！一枚黑子落入棋盘右上方“手敬”之位。

“太子之言，实在令臣弟惶恐。”林伊人朝林岂檀微微一躬，撩袍坐于对案，“微臣棋艺不精，黑先白后，请皇上许微臣执黑子落棋。”

“皇兄，我们还是下去吧。”林子衍劝道，“想来九玄峰上有父皇和王兄如许的雅人对弈，也算是留给先人的一段嘉话。”

这些日子以来，江湖中再无乌玠令的动静，倘若他所猜不错，那枚令牌现在仍在林伊人手中。林伊人没有交出乌玠令，还撤销了晔帝的思疑，眼下世人身在九玄峰，间隔那奥秘莫测的九玄洞不过几百公尺的直线间隔……一种没法描述的直觉奉告林涧之，本年的祭礼仿佛暗潮涌动，在那不为人知的角落里，正埋没着甚么让他不安的东西。

吴奂声微微一愣，一时不明晔帝所言。

“你到外边去，就留我和伊人在这儿。”林岂檀朝吴奂声道。

“是。”吴奂声和元汀荑对视一眼，仓促朝石阶下跑去。

“你整日喜好游山玩水，难怪子衍的心也定不下来。”林岂檀道。

棋布错峙，转眼几个回合，当明黄色的布幔余下最后一道裂缝，吴奂声也从忆尊亭退了出来。这行棋奕棋的吵嘴二子，在攻守、进退、真假、强弱间隐喻六合万物，那已不是吴奂声所能够了解的天下。

“父皇，”林子衍也紧跟着兴趣勃勃跑入忆尊亭，“王兄和父皇鲜少下棋，上回儿臣输了父皇三目，本日儿臣也想看看，王兄会输父皇几个子。”

“是啊，皇上，”元汀荑款款上前，“本日比往年仿佛要冷些，中午已过，臣妾觉着还是早些下山安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