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二十五章 崖壑峥嵘[第2页/共2页]

“未亡一人？”林伊人微微蹙眉，脑中倏忽闪过一个动机，这动机纤细得如同蜻蜓点水，却让全部心湖出现一波波波纹。

“是啊，”林子衍微微一愣，“我如何没想到这一茬。”

锁烟绸让谷小扇回想起痛彻心扉的旧事，蚀心匕刺入叶浮生体内时，谷小扇清楚已存了必死之心。

“不晓得。”林伊人淡淡道。

“下咒？”林伊人看着林子衍奥秘兮兮的模样，不由哑然发笑，“当日皇上命太子与韦鹄旦赶赴娄焘巡查水利，成果二人临时改道，跑到凌波镇去找我的费事，娄焘水患，让这怠惰疏懈的罪名终究扣在了韦鹄旦的头上，要说记恨太子府必是有的，但要说瘟疫是太子下咒而至，实在难以令人佩服。”

“王兄可别不当回事，”林子衍急道，“从古至今，哪一次瘟疫不是生灵涂炭，白骨遍野，娄焘瘟疫来势汹汹，阵仗极大，听闻彼时城内十之六七皆有疫状，但厥后那瘟疫说没就没了，竟未有一人灭亡，此事岂不怪哉？”

“不晓得？”言绪回身，眸中掠过一抹猜疑之色。

暗香袅袅，藤萝掩映，绛雪阁的墙壁上还是挂着淡泊高雅的水墨画，画前的雕花案几上搁了一架古琴，左边镶嵌着绿松石的屏风后，有一扇悬着珠帘的雕花月洞门，撩开珠帘，便是那衣冠胜雪、孤酷寒峭的熟谙背影。

这是言绪以偃月国世子身份收回的聘请，在林伊人带着谷小扇回到翯王府半个月后，言绪终究来到了筱安。

谷小扇体质孱羸，底子接受不了沉重的打击，是他，逼着她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一串楼……林伊人微微眯眸，拿起裘致手中刻字的玉牌，一个莹润的“姬”字，在夕照余晖中看上去格外夺目。

不久，萱娘捧着画像进入殿阁。看着画中文雅俊美、超脱宁人的男人，林子衍直呼不知白羽阑上辈子修了甚么福分，竟能嫁入翯王府为妃。萱娘满脸欢乐，笑而不语，林伊人却晓得，林子衍是在提示本身即将大婚的事。

“胡说！”言绪怒然上前，“小扇的状况我很清楚，她怎会仅余下一年的性命！”

“怎会不记得，”林伊人给林子衍斟了盏茶，放在软榻案头，“娄焘的水患几乎让工部侍郎韦鹄旦下狱定罪，厥后的瘟疫又差点让吕嗣年丢了官位，若不是夏奕顷挺身而出为吕嗣年说话，你母舅这侄儿平生宦途多数就到头了。”

“九玄洞的景象如何了？”言绪强压下胸口翻涌的气血。

他果然清楚吗？言绪的面色刹时变得煞白。

“王爷，两个时候前，一串楼的伴计送了这个来，说王爷如果得空，请彻夜前去一串楼见个故交。”

“子衍，”林伊人唇角微勾，“如果太子果然有那本事，他何必去打吕嗣年的主张，直接朝翊皇子府下咒不就得了。”

林子衍当下讲起夏府、吕府克日景象，将娄焘瘟疫之事抛在了一边，但林伊人脑中却始终回旋着阿谁动机，影影绰绰，挥之不去。

“九九归一……”言绪沉吟半晌，“看似倒像是前人早早在此布下阵法普通。”

他与她擦身而过，对她身后的美丽女子道，“你约莫就是芊芊了。”

“说到大水残虐，王兄可还记得年初时娄焘的水患和瘟疫？”林子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