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二十五章 崖壑峥嵘[第1页/共2页]
傍晚时分,林子衍分开了翯王府,林伊人正筹算去看谷小扇,却见裘致脚步仓促而来。
“说到大水残虐,王兄可还记得年初时娄焘的水患和瘟疫?”林子衍道。
“怎会不记得,”林伊人给林子衍斟了盏茶,放在软榻案头,“娄焘的水患几乎让工部侍郎韦鹄旦下狱定罪,厥后的瘟疫又差点让吕嗣年丢了官位,若不是夏奕顷挺身而出为吕嗣年说话,你母舅这侄儿平生宦途多数就到头了。”
那一年,他登上矗立入云的天都峰,看到她穿戴一身半新半旧的白裙欣喜若狂地奔过来,“阿绪——阿绪——”
“胡说!”言绪怒然上前,“小扇的状况我很清楚,她怎会仅余下一年的性命!”
林伊人这才发明言绪描述蕉萃,眼底充满血丝,比半个月前整整瘦了一圈。
“十三年前,先皇埋骨九玄洞,父亲又在此地为滚石所伤,故而九玄峰被视为不祥之地,除了皇家前去祭拜,常日鲜少有人出入。为了制止江湖宵小觊觎骨仙草和传闻中的藏宝图,晔帝亲命以层层巨石封闭九个洞口,并在洞外栽种外型、凹凸与四周环境极其靠近的松柏,如果平凡人等,不要说九玄洞,恐怕连那九个山洞的入口都难找到。”林伊人道。
一串楼……林伊人微微眯眸,拿起裘致手中刻字的玉牌,一个莹润的“姬”字,在夕照余晖中看上去格外夺目。
“下咒?”林伊人看着林子衍奥秘兮兮的模样,不由哑然发笑,“当日皇上命太子与韦鹄旦赶赴娄焘巡查水利,成果二人临时改道,跑到凌波镇去找我的费事,娄焘水患,让这怠惰疏懈的罪名终究扣在了韦鹄旦的头上,要说记恨太子府必是有的,但要说瘟疫是太子下咒而至,实在难以令人佩服。”
“王兄可别不当回事,”林子衍急道,“从古至今,哪一次瘟疫不是生灵涂炭,白骨遍野,娄焘瘟疫来势汹汹,阵仗极大,听闻彼时城内十之六七皆有疫状,但厥后那瘟疫说没就没了,竟未有一人灭亡,此事岂不怪哉?”
“九九归一……”言绪沉吟半晌,“看似倒像是前人早早在此布下阵法普通。”
“此事的确有些古怪,不过,幸亏现在苕昌的大旱和娄焘的水患、瘟疫一一得解,也算过了一劫。”林伊人话锋一转,“传闻夏奕顷和吕浅大婚期近,不知吕府中安排的如何了?”
谷小扇体质孱羸,底子接受不了沉重的打击,是他,逼着她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王爷,两个时候前,一串楼的伴计送了这个来,说王爷如果得空,请彻夜前去一串楼见个故交。”
“你果然清楚吗?”林伊人毫不让步看着言绪。
“不晓得?”言绪回身,眸中掠过一抹猜疑之色。
“九玄洞的景象如何了?”言绪强压下胸口翻涌的气血。
“未亡一人?”林伊人微微蹙眉,脑中倏忽闪过一个动机,这动机纤细得如同蜻蜓点水,却让全部心湖出现一波波波纹。
因为他,谷小扇再次完整将本身封闭在一个孤傲游离的天下,在那边,她不会怕,不会痛,不会受伤,也不会想起统统可骇的统统。
他果然清楚吗?言绪的面色刹时变得煞白。
“但王爷却绝非平常之人。”言绪眸光烁烁。
“本日刚到筱安,这么急便要见我?”林伊人悄悄看着临窗而立的言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