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37章[第2页/共4页]

县令更乐：“不过是俩鸟儿，你如果喜好，我再给你淘弄几只来，来岁能生一窝。”

刘荃疼得心尖直滴血，他花了俩月月钱才买来这两只精贵鸟儿，今早刚提溜返来的，本身还没逗过一下，转眼成了别人玩物，隔着半步跟他爹无声地龇牙咧嘴。

“乱嚷甚么！”

“陇头流水，流浪山下。念吾一身，飘然郊野……”

听到县令这一声喊，那犯人猛地循名誉来，顷刻眼里就带了泪。他腾得坐直身子，朝县令这边重重磕了个头，囚车狭小，这一头撞在木柱上，咚得一声响，听得旁人都嘶寒气。

随车的狱卒大怒，手执剑柄在他扒着笼门的手指上狠狠砸了几下，疼得那犯人十指痉挛，却死死抓着笼柱不放，仿佛抓着独一一根拯救稻草。

“此人犯了何事？”

县令呆了呆，又听了几耳朵，调子倒是听着熟，却半天没回过味来。问了问中间的师爷和儿子，也都说不晓得。

她不过是多看了两眼，县令便一把将鸟笼扯下来，塞到了她身边婢女手里头，笑道：“你们年青孩子喜好这些，夏季清冷，也没个玩意，恰好女人拿归去逗趣。”

她在那儿安温馨静坐着，捧着盏上好的祁红香螺。这茶刘荃他爹普通舍不得喝，只要高朋临门的时候才忍痛拿出来，人女人却只沾了沾唇，便不动了，只捧在手中暖手，竟把他爹都衬成了俗人。

虞锦也就不说甚么了。

没有县令发话，囚车未行，停在衙门门口。一时候四下死寂，只要他这沙哑歌声。

虞锦略点了点头，轻飘飘赞了句：“虎父无犬子。”

虞锦神采寡淡：“既是有冤，如何不再审审？”

她是从都城来的，这般阵仗见过好几次了，大多是犯了大案的，囚车绕着全城走一圈，这叫游街示众，随后就要送到菜市口砍头了。

“这是你们陈塘县的曲儿？”

锦爷？好好一个女人，为嘛要喊爷？

虞锦还等着下文，等半天没等着，才知这是说完了。转头凉凉睇他一眼：“就凭邻里只言片语断人的罪？”

县令一噎，不吭声了。

这炭不是甚么好炭，烟气重，只能放在窗下烧, 烧出的丁点热气不等散开, 就全被门廊裂缝的冷风带走了。

刘荃坐这儿半天，愣是没听明白几句话，他百无聊赖，闷得发慌，中间一盘子点心已经吃空了，又偷悄悄瞧人女人。

“女人归去坐会儿再走，别被百姓冲撞了。”

女人倒是好色彩，刘荃脂粉堆里这么些年，见过很多美人。单论面貌，这女人称得上是十里八乡可贵一见的标致，通身没一件金饰，却学男儿玉冠束发，穿戴身半男不女的直裰，眉宇间藏着两分豪气。

虞锦只略略瞧了一眼，便收回了视野。

实在，这是一桩疑案，人证物证俱全，十足指向囚车里那人。可事中蹊跷也在此处，这犯人经了好一番酷刑鞭挞，皮都脱了一层，却死不认罪，骨头硬得很。

朱紫问话，不敢怠慢，守门的八个衙役都跑上前听了几耳朵，总算听出来了：“回您的话，这是泾阳那边的曲儿。前些年泾阳被铁勒占了，关中百姓便拖家带口往咱东边跑，在咱陈塘县安家立户的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