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23章[第3页/共4页]

“你说。”

当初冯家大家都对她很好，她要嫁畴昔，那是妥妥的下嫁，阿茹内心稀有。爹娘都骂她被猪油蒙了心，她却一门心机胳膊肘往外拐，就是感觉将来嫁畴昔，不会受了欺负。

阿茹家里三个哥哥，一个在县里当学徒，一个衙门当捕快，三哥最出息，在乡里的私塾读书，她家在柳家村里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富户了。

灵堂确切没拆，站在外边一眼就能望获得，几条白幡乱糟糟缠在树上，风一吹就呼啦作响，仿佛鬼神挥着长长的袖摆，再配上本日阴天，愈发显得阴气森然。

正此时，院墙外走来个十几岁的女人，她踮起脚，谨慎翼翼地往墙里张望，神采惊奇不定。

“拯救仇人呐……”阿茹手指绞着衣角，悄悄喃了一句，不说话了。她又细细看了虞锦几眼，内心泛上愈发难言的滋味来。

连香案都被吹歪了，杯盘被风卷了一地，桌上那三个巴掌大的骨灰坛子却摆得齐划一整，仿佛是真有正气压着的，只是沾了一层灰。

各村都不想采取异村夫，上一任县老爷没法，挑了七八个富村，每村分了一两户。

半年时候，时过境迁，她开口说的倒是这个。

这感受实在难言，冯三恪在内心无声道了句谢，上前去把沾了厚厚一层灰的牌位和骨灰坛都擦拭洁净，装进一只布袋里。

一起上，虞锦都细细打量着他的神采，问他：“如何俄然想返来看看了？”

路愈发崎岖，马车走得颠簸极了，晃得人头晕脑胀，此时坐在车上反倒是遭罪，该下车走的，冯三恪却坐着没动，双手垂垂攥成了拳。直到马车拐上一条泥石巷子，朝着山脚处行去，车外的人声听不着了，他才沉沉吁了口气。

她心中设法冯三恪不知，可看着平时从不会与人低头的锦爷，却对着他爹娘的牌位鞠躬，心中不成谓不震惊。

一行两辆马车, 另有四匹高头大马, 村里可贵见如许的步队，外边似是有人在群情，坐在车里模糊能听到人声。

冯三恪想说灵堂还没拆，阴气森森的，万一她被吓到了。可他清楚虞锦脾气，她盘算主张的事，谁说也没用的，便将这些话咽回肚子里。

可内心的话已经藏了半年，本觉得这辈子都没有说的机遇了……

柳家村不大，全村同姓，当初冯家能在这村里落脚，还是借了县衙的光。

她再看门前坐着的那女人，虽穿戴古怪，却都雅极了。那女人和面前的三恪哥间隔错开一丈远，两人都看着她，阿茹惊觉他俩的眼睛像极了，都凉飕飕的，没甚么温度，竟生出一种叫她挤不出来的默契来。

阿茹：“……”

柳家村离得不算远, 从西城门出去, 又行了一个多时候便到了村口。车轮轧在松蓬的积雪上，咯吱咯吱的动静听得人牙酸，有保护的马蹄上没缠粗布, 走着打滑，只得下了马, 慢腾腾地往前行。

一肚子话刚起了个头，阿茹就瞠大了眼睛，方才进屋的那位又搬了个杌子，大喇喇坐到了屋门前，一抬眼，冲她笑得一派暖和。

听他这么说，阿茹女人愈发谨小慎微了：“我刚才在屋里煮猪草，远远瞧见你家院子外头站着人，就、就过来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