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12章[第3页/共4页]

“查税，查衙役俸禄，查府中花消，查案宗，查县里有没有私设法度，查百姓的事有没有给办好，甚么都要查。”

冯三恪：“……”

他苦口婆心说了一通，虞锦反倒被气笑了，内心不顺畅，又不能明着驳归去，便把话说得调皮，眼中神采烁烁：“这冤案明显是县老爷本身犯下的胡涂，如何说得倒像是我的错误了？”

虞锦啧一声：“我这提着鸡汤来探病的，如何被你说得跟黑心肠主似的？”

酬酢了两句，虞锦挥挥手，“放下东西，你们都出去吧。弥坚你留下。”

幸亏博观是个长于求证的，跑去找竹笙问了问，才晓得他冯哥是被一家子胡涂人打的，且重新到尾没还手，返来又缩着脖子给他赔了个不是。

冯三恪这一受伤，博观跟服侍老娘似的服侍他，打饭、倒水、上药，根基不让他起家。

她从不轻信与人，也从不等闲承诺，是以这一句话说得百转千回，不说信，也不说不信。

冯三恪眼巴巴看着她。

“冯哥你如何右边眼睛都是红的啊，不是要瞎了吧？”

虞锦挥挥手，表示他持续往下讲。

“你竟真的想偷！”

“我完整火了，就这么回了镇上的铁铺，在吴伯部下又做了几天工。几天今后，十几个衙役破门而入，将我捉去了县衙，直接鞠问。地上盖着四块白布，是我爹娘兄嫂，都是被我带回家那锄头打死的。夏每天热，尸身已经发了腐。”

他沉默半晌，虞锦等他缓过劲来，又问：“另有么？”

冯三恪神采欣然：“我爹一贯少言寡语，只说我废弛门楣，打就使了狠劲打，丁点不留手的。”

“得亏冯哥你身板健壮，这如果我捱这么一顿，指不定得折几根骨头。笙姐姐说你还没还手，冯哥你可真短长。”

县令坐回书桌前，苦笑道：“这案宗我给不了你。这已经封了档，没有海津府答应是不能拆的；再说上头来的人要从本年办的案子中抽几件检察，此性命案子是必会抽到的，我如何能把案宗给你？”

他细心回想了一番，再想不出别的了。

他还当是往村里修桥修路的事，谁知虞锦却说：“本日来叨扰，是为跟您讨一份案宗，就是冯三恪那案子，我……”

别人小却心细，吃完饭，叫冯三恪趴在床上，大夫说一天抹两回药，博观两回就给他抹了半罐子，跟拿浆糊刷墙似的，冯三恪心疼得不可。

冯三恪摇点头：“不会再赶上的。本日给爷丢脸了，我就不该来的，今先人多的嘉会我都留在府里罢。”

冯三恪扯了扯唇，笑声暗澹：“都半年多了，尸身都入了土，哪还能挖出甚么线索？”

“从镇上到柳家村不算远，我走回家的时候是半下午。回了家，却见家里吵吵嚷嚷，我爹娘兄嫂吵成一团，嫂嫂清算了几件衣裳，哭着说是要回娘家。”

“这是二，这是五，没瞎。”

虞锦点点头：“你持续说。”

冯三恪：“我没想偷。”

话未落，县令忙叫她噤声，他自个儿蹑手蹑脚地走到书房门前，叫保护离远些，又把门窗合严实。

绕过这茬，虞锦开端讲别的：“海津府衙里有个陈情堂，专门措置辖下各县的冤假错案。捕头里有我一个熟人，转头我问县令要一份案宗递给他，叫他过来看看这案有何蹊跷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