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下山[第2页/共3页]

老者点头，向右方高山一指：“由此入山，见乱石处登北山，至北崖。”

刘小楼八岁随教员上山，山中修行十年，对周边的门路非常熟谙，加快脚步，沿着田埂向南而去。此时天气暗淡，腹中饥饿，来到一座土围的宅院，叩门而入：“田伯！”

分开乌龙山，刘小楼披星戴月，尽力赶路，炼气二层，不见得就比平常大户人家的护院武师快到那里去，却胜在丹田当中有真元流转，气味悠长，至次日入夜前，终究进入湘南锦屏山。

磕了头，刘小楼回到茅舍中，将师传三玄剑缚于背上，又从床下的柜子中翻出最后的一两多散碎银子，戴上斗笠，独自出门。

从乾竹岭下来时，落起了瓢泼大雨，乌巢河水上涨极快，吼怒如龙，向着下流翻涌而去。

当夜，北崖上陆连续续堆积了来自北地的群雄，足有三十余人，由此可见戴降低交游之广。

刘小楼答复：“戴散人。”

戴降低又道：“接了豪杰帖，存亡自大......你决定吧。”

田伯“啊”了一声，不再多言，冷静陪着刘小楼吃完。某一刻俄然咧嘴，暴露笑容：“年前的时候，秀山的静真仙子相中了我家阿珍，带她去修行了。”

戴降低见刘小楼晓得，便不再多言，点头道：“不错，湘南第一箭。他闭关失利，没有活着出来，以是王老迈调集群雄，筹办入庄。我受命发帖，你去不去？”

“有的，有的。”

那老者鼻子嗅了嗅，又问：“谁下的帖？”

刘小楼问：“我们乌龙山都谁来了？”

田伯笑道：“托小仙师的福，当年若无小仙师援救，阿珍早就被大水冲走了......”

此行锦屏山不下三百里路，却须于明夜之前赶到，可担搁不得。

“不错，带在身上，莫要丢失，带着帖子才放你入山。”顿了顿，又叹道：“我也不知给你下帖是对还是错......”

刘小楼头也不回，冲身后摆了摆手：“我下回再来就不给钱了。”

刘小楼缓缓点头，放下那一两多散碎银子：“田伯，我赶路，先走了。”

戴降低道：“以是要赶在洞阳山派人祭奠之前脱手，时候很紧，就在明夜。之前都是你家先生接帖，此次......”

刘小楼没有答话，望着坟茔冷静入迷。教员三玄先生六个月前接了豪杰帖，以后就躺在了这座坟茔里，尸身还是面前的戴降低送返来的。

沿着乌巢河走了两个多时候，终究出了乌龙山，面前是阡陌纵横的农田，雨点也垂垂小了下来，却一向鄙人。

有老农开门，将他迎入屋中：“小仙师这是要出山？”

一眼就见到了崖边的戴降低，他正隐身于一块巨石以后，不时向崖下打量。见了刘小楼，戴降低招手让他畴昔。

戴降低回道：“时候太紧，就没多邀，只要你和龙山散人......你是头一个到的。”

刘小楼点头：“田伯，顺手的事，不要提了。秀山是好处所，静真仙师也是高人，嗯，听我教员说过，很高很高的那种......那她走了今后，田伯如何过？没有跟去秀山么？”

刘小楼筷箸在碗里交来回回扒拉了多时，轻声道：“恩师成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