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人偶师[第2页/共2页]

"死者叫许美玲，程雪薇的私家助理。"陆昭抹了把脸上的雨水，"三天前刚递交辞呈，说是要回故乡结婚。"

"父亲用我的骨灰异化被害者血肉烧制陶瓷。"她解开旗袍，腹腔里嵌着个玻璃容器，浸泡在防腐液中的竟是个胎儿，"他杀了母亲，却说要让我永久活在人偶里。"

我认出这是照片上的旗袍女人，可她面貌竟与二十年前毫无窜改。她轻抚人偶脸颊时，手术灯俄然炸裂，黑暗中有无数双手抓住我的脚踝。那些玻璃罐狠恶摇摆，浑浊液体里浮出三十张扭曲的人脸——恰是程景明案中失落的受害者。

地下储藏室的霉味混着线香气味劈面而来，我用手电照亮墙角堆积的木箱。泛黄的档案袋里掉出一本皮革日记，程景明癫狂的笔迹记录着令人胆怯的本相：

结案陈述写着凶手仿照程景明作案，但我晓得那具存放在证物室的"月光"人偶，彻夜又在排泄新奇血液。换衣镜前，我颈后不知何时呈现了一道暗红色缝合线，程氏家徽正在皮肤下若隐若现。

"苏法医！"练习助手小林撞开停尸房的门，"城西河道发明第二具尸身！"

"程清荷，你父亲被履行极刑那天你就该死了！"陆昭的枪口在颤抖，"殡仪馆火警里找到的焦尸......"

"苏法医！"陆昭的喊声从楼上传来，"鉴定科在'月光'人偶发丝里检测出程景明的DNA！"

"异化了防腐剂的植物血液。"我摘下乳胶手套，解剖台寒光打在展柜里三十多具人偶脸上。这些等比例人体娃娃保持着芭蕾舞者般的文雅姿势，可每张面孔都凝固着惊骇神情，仿佛在生命最后一刻被定格。

"终究来了。"沙哑的女声在背后响起，穿白大褂的女人从暗影中走出，手中柳叶刀折射着寒光，"二十年了，父亲的作品终究要完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