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焚心[第1页/共2页]

报警器俄然尖啸，江临川的脚步声从走廊绝顶逼近。当我再转头时，冰柜里只剩空荡荡的裹尸袋，监控录相显现七号柜整晚未曾开启。

铜铃在晨风中收回清响，冷藏室地砖下传来指甲抓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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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剖刀划开肿胀的食道，半枚翡翠扳指裹着黏液滚落。这是本月第三详细内藏有珠宝的尸身，死者全都闪现诡异尸僵——双臂交叠在胸前，十指死死扣住肩膀。

宋清荷的尸身俄然坐起，腐臭的眼球转向江临川。她颈间的银杏叶挂饰正在熔化，银水渗入江临川腐败的皮肉，腾起阵阵青烟。

我盯着他领口暴露的皮肤，那边模糊可见暗红斑块，像极了法医学讲义里记录的晚期梅毒症状。

“幻觉。”我抓起橡胶棍抵住冰柜，盗汗顺着脊椎淌进裤腰。裹尸袋俄然狠恶颤栗，柜门在巨响中轰然弹开，腐臭液体溅在我鞋面上。女尸侧颈的Y型缝合线正在渗血，针脚倾斜如蜈蚣足。

他递来的钥匙串挂着铜制铃铛，在我接过期收回刺耳鸣响。解剖台不锈钢边沿映出他浮肿的眼袋，那边固结着青黑的暗影，像是长年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标本。

门内俄然传来金属摩擦声。

换衣镜俄然蒙下水雾，血字在玻璃大要蜿蜒闪现：别碰冷藏室。我的白大褂口袋多出张字条，笔迹被水渍晕染得支离破裂，落款是宋清荷。

第八具尸身送来时，我摸到了她喉咙里的硬物。

监控屏幕泛着幽蓝的光，7号冰柜唆使灯俄然闪动。裹尸袋拉链正缓缓向下滑动，暴露半截青灰色手腕——那上面有道新月形烫伤，和三天前送来的知名女尸一模一样。

当我撬开冷藏室地砖时，腐臭味混着檀香劈面而来。十三具白骨以胎儿姿式伸直在水泥塘中，头骨天灵盖全都有硬币大小的穿孔。最上层的骷髅戴着银杏叶项链，下颌骨卡着半枚翡翠扳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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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尸养蛊，好算计。”我将DNA陈述甩在他脸上。那些死者都是AB型RH阳性血，与二十年前福利院火警失落的孤儿完整符合。焚化炉俄然轰鸣，炉膛里未熄的骨灰腾起旋涡，十三道黑影在热浪中逐步凝集。

晨光穿透停尸间窗户时，我锁上馆长办公室。檀木盒里的翡翠扳斧正在熔化，滴落的黏液在桌面蚀出银杏叶形状的洞。手机屏幕亮起新动静：第九个AB型供体已找到，估计今晚送达。

第三次夜班时，我闻声了哭声。

焚化炉闸门轰然闭应时，江临川的惨叫声混着血肉炙烤的滋滋声。监控屏幕闪过雪花，十三具冰柜同时弹开，裹尸袋在月光下悄悄摆动，像在跳一支祭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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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林是吧？”穿藏蓝唐装的中年人从停尸间拐出来，袖口沾着暗红碎屑，“我是馆长江临川，你的工位在解剖室隔壁。”

焚化炉闸门升起时，江临川正往宋清荷尸身嘴里塞符纸。他后颈的尸斑已经伸展到耳后，手指腐败暴露森白指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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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心》

“这是往生铃。”江临川摩挲着我钥匙串上的铜铃，炉火把他半边脸映成暗红色。茶水间供奉的鎏金菩萨像前插着三支断香，供果盘里的苹果充满霉斑。

“她叫宋清荷，殡仪馆第一名尸身扮装师。”江临川俄然狠恶咳嗽，手帕上绽放黑红血花，“半年前说要回故乡结婚，辞职当天就失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