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请注意床下[第1页/共2页]

第五次被重物坠地声惊醒的雨夜，我摸到了床垫下的硬物。翻开棕绷，泛黄的报纸头条鲜明是《花季少女惨遭分尸，出租屋床板夹层惊现残肢》，配图里那张雕花木床与我身下的一模一样。手机闪光灯扫过床底顷刻，倒悬的女人面孔紧贴着我的鼻尖，她的脖颈呈诡异角度扭曲，断裂的喉管里涌出玄色黏液。

特警破门时，老太正跪在八卦阵中心。七盏尸油灯围着她打转，经文符咒贴满我睡过的雕花木床。"就差最后一道生魂。"她癫狂大笑，枯手指向我身后悬浮的白影。枪弹穿过她眉心的顷刻，整栋楼响起婴儿哭泣，统统符咒燃起幽蓝火焰。

"二十年前有个叫白露的女人。"巷口修鞋匠的烟头在暮色里明灭，"她男人是个赌棍，把有身七个月的她抵押给高利贷。"他浑浊的瞳孔映着路灯，"那晚索债的来了三个，尸身碎块塞不进冰柜，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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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窖冷库亮起的刹时，吊挂的尸块还在往下滴血。二十年来失落的七个女孩被做成标本，她们腹部都用金线绣着"债"字。冰柜深处，白露的头颅浸泡在福尔马林里，她的眼睛俄然转动，看向我身后举着剔骨刀的房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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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下》

2023年7月，我攥着被汗水浸湿的条约站在梧桐巷17号门前。这座上世纪八十年代的老楼外墙爬满枯藤，三楼阳台晾晒的床单在风里飘成招魂幡。房东老太攥着钥匙的手背浮着老年斑，"押一付三，水电全包"，她凸起的眼窝让我想起故乡供奉的祖宗牌位。

"能够是楼上漏水。"房东老太用扫帚戳着天花板，霉斑在她身后裂成蛛网。她递来的红糖姜茶泛着铁腥味，珐琅杯底沉着几缕玄色纤维。那天以后，我的枕头开端呈现不属于任何人的长发，总在翻身时闻声床底传来指甲刮擦木板的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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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每当我翻身，总能闻声床板下传来银镯相击的脆响。打扮台镜面经常蒙着水雾，有人一笔一画写着：第八个。

结案那天，老刑警递给我一份泛黄檀卷。2003年现场照片里，雕花木床内侧刻满指甲抓出的"拯救"，床底水泥地留着人形凹痕——那才是白露真正的葬身之地。而冰窖里的，是这些年来清查本相的人。

床板在身下收回蛀虫啃噬的咯吱声时，我闻到了血腥味。

当我在市档案馆翻到2003年失落人丁记及时，办理员俄然抬高声音："当年办案的老张说，法医在床板夹层检出第四小我的DNA。"

房东老太呈现在身后时，我正用铁锹挖开院角的无花果树。腐殖土里混着碎玉镯，树根缠着半截桃木梳。她抡起的铁锤擦着我耳际砸在树干上，树洞轰然陷落，几十只银镯如瀑布倾泻。"都是抵押物。"她咧开的嘴里牙齿黢黑，"阿谁贱人带着我的金条跟野男人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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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冲回房间掀翻床垫，美工刀划开陈年血痂。木板夹层里，伸直的婴儿骸骨攥着退色的红头绳。床脚俄然伸出青白的手，腕上银镯刻着"白"字。衣柜镜面排泄鲜血，镜中倒影开端自行誊写：借主王德发、中间人李秀兰、凶手宋波。

第一个月相安无事。直到某天深夜，浴室花洒俄然自行喷出锈水，淋浴间瓷砖缝里排泄暗红液体。我抄起拖把擦拭，却在墙角发明半枚带血的指甲盖。凌晨三点，手机屏幕在黑暗里亮起刺目标光——相册里平空多了张俯拍视角的照片，画面里我伸直在床上的睡姿，拍摄时候显现是五分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