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血色鸢尾[第1页/共2页]
那天深夜,陆遥透过尝试室门缝,瞥见周慎将父亲推倒在解剖台边。染血的试管滚落在地,紫玄色液体渗进父亲右手的伤口。监控录相里最后画面,是周慎抱着花盆仓促分开时,被玻璃门夹落的一片墨色花瓣。
“这些花不对劲。”现任研讨员林深摘下防护手套,虎口处腐败的伤口正排泄黄水。他调出显微镜画面:“花瓣纤维里嵌着近似神经突触的布局,昨晚监控拍到它们...在挪动。”
制药厂地下尝试室冷得像停尸房。周慎抚摩着玻璃罐里漂泊的人体构造,那些浸泡在紫色液体中的碎肉正在迟缓爬动。当他翻开白布时,陆遥的尖叫卡在喉咙里——尝试床上躺着的,竟是本该火化的父亲的尸身。
1998年暮秋,云城植物研讨所的玻璃温室俄然爆出巨响。保安老张冲出来时,只看到满地碎瓷片混着暗红泥土,那盆养了十五年的玄色鸢尾连根消逝了。
俄然整栋楼狠恶震惊,通风管道传来枝叶摩擦的沙沙声。成百上千条玄色根须挤破水泥墙,花瓣在警报红光中诡异地伸展。陆遥惊骇地发明,父亲尸技艺指上的旧伤疤,正和面前疯长的花茎以不异频次搏动。
《赤色鸢尾》
陆遥盯着屏幕倒吸寒气。凌晨三点十七分,统统鸢尾齐刷刷转向东南边,恰是周慎新建的制药厂方向。玻璃柜里的标本俄然颤抖,干枯花瓣簌簌掉落,暴露藏在花萼里的微型摄像头。
三个月后,陆遥在清算遗物时发明父亲的日记本。泛黄纸页间夹着张老照片:十五岁的周慎跪在暴雨中的坟茔前,怀里抱着个骨灰坛,坛口探出一枝沾着雨水的玄色鸢尾。
“它能分泌致幻毒素。”父亲把试管举到灯下,浑浊液体里漂泊着絮状物,“但更惊人的是细胞活性,暗语三小时就能自愈。”
陆遥站在老宅玄关处,被浓烈的花香呛得后退半步。整面墙的雕花木架上,上百个青瓷花盆里的黑鸢尾正在疯长,墨色花瓣边沿泛着诡异的暗红,像是凝固的血渍。
落地窗外的雨丝斜斜扑在玻璃上,映出天井里被暴雨打蔫的玫瑰。陆遥摩挲着父亲尝试室的钥匙,想起三天前那通来自疗养院的电话——父亲在复苏的最后一刻,用指甲在床头柜刻下了“周慎”两个血字。
凌晨的阳光穿透破裂的玻璃穹顶,周慎的尸身被藤蔓缠绕成茧状。法医说那些贯穿他满身的植物纤维,竟闪现出毛细血管般的紧密布局。更诡异的是,停尸房里统统黑鸢尾在一夜间残完工灰。
“你父亲才是真正的妖怪!”周慎扯开衬衫,胸口皮肤下凸起蛛网状紫痕,“当年他用心让我打仗毒素,就为了察看变异过程。”他举起注射器逼近,针尖滴落的液体里游动着金色丝线,“现在轮到你了,小师妹。”
“这就是陆传授生前培养的变异鸢尾。”状师将文件推到她面前,“只要您具名放弃担当权,周先生情愿付出双倍补偿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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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总特地叮咛要按期改换营养液。”花匠老吴递来银色金属箱,暗码锁闪着幽蓝的光。陆遥看着那些标注着日期的密封瓶,俄然发明每瓶液体色彩都在逐步加深——最新那瓶已靠近黑紫色。
十五年前的画面在暴雨中格外清楚。彼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