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青铜遮面难示人 公卿子弟歧意深[第1页/共2页]

正值两人大图酒色时，公子同与公子川走上楼来，二话不说，抓过爵来，胡喝一通，然后倒坐塌上。

“二哥莫起火，川弟，同弟性子豪放，饮些酒，无妨事。”姜畏打圆场道。

“军国之事，干系严峻，你我于此言谈罢了，来来，喝酒一番如何？”姜淮说着，从案上取两爵，斟满酒，置于姜畏面前。

“三……三哥于午门前斩马！”姜同吞吞吐吐，心想马血飞，那张铜兽面，不觉浑身筋骨抽搐，胆战心惊。

姜武膝下有五子，他早成心立至公子姜诸为储，又因姜同姜川年纪尚幼，眷恋君母，赵姬又不舍两人封归远处，故悬而未决。

“尔！”姜淮血气翻涌，恨恨不平。

“姜同，姜川，休得无礼！”姜淮见两人吞酒欲醉，横陈塌上，厉喝道。

“小白！”姜淮握拳，目中恨怒，寒光如雪，彻骨凌霜。

今初三，值少傅循例讲课之日，众公子沐浴后，清算衣冠，早已入阁中闻道。

姜淮，姜畏大惊，王宫禁地，上至公子，下至大夫，都不得擅自携器入内，公子白于午门斩马，难道求死也？

说着，往藏书厨走去。

“斩马？”

离宫十五载，姜白心有动乱，两宫宝殿他自认得，可这公子府却未曾住过。

姜白负动手，云书阁乃先祖姜恒所建，用时三载，后西燕历代前辈命人外出，收罗天下名书，是以治典、教典、礼典、政典、刑典、事典，阁中无所不有。

公子府建在玉芙宫于华阳宫之间，居广元殿以东，正阳当空，金光斜射，足一窥其壮阔之色！

“圣子云，人远来，皆为客，主当招之，今弟从荒漠行来至此，兄不且请一爵？”姜白调侃道。

众公子见来人，惊怪不已，此左面貌甚美，白若妇人，右佩青铜兽具，以遮其面，一身黑衣罩体，铜甲丝绦，模糊一派血煞。

“诺。”两人幼年，方才只觉猎奇，兴趣一无，便无话了。

寺人不敢打搅，只好服侍在两旁，听公子叮咛。

“此言甚是，白乃西燕一弃子，岂敢与公子淮互称兄弟？”姜白大笑。

“二哥所言甚是，兵锋订交方知其利，西燕于东海沉寂百年，虽为诸侯大国，可武力未曾佩服九州，实属可惜！”姜畏可惜道：“若君父调派雄师西伐，周遭邻国定闻风胆怯，不战而降。”

此等美景，寺人见怪不怪，反观姜白，大有兴趣，在院中盘桓弯折，摘花闻香，捻土轻笑。

“四弟，今始洲动乱，各路诸侯骚动不竭，名为勤王，实则拥兵自主，暗怀僭越之心，而西燕国富民强，偏居东海，进可攻，退可守，君父可成心乎？”姜淮道。

“远来之客姜白，见过二哥！”梯下足浸，一青年上阁来。

姜同与姜川搔首，一脸不解，常日二哥持养优足，少有愠色，今遇三哥，如龙虎相斗，描述水火，这是何意？

府内空旷，如成六合，过仪门，有一长廊，廊上雕梁画栋，飞猛禽而走异兽。

“二哥请！”姜畏端着爵，以袖遮面，将酒水一饮而尽，口赞道：“酒香纯酿，桂味婉转，好酒，好酒也！”

“谁敢私窥？”话未言毕，姜淮忽站起，目视梯下。

“何故惊吓如此？”姜淮猜疑。

“草泽乞人，何敢与吾道兄弟？”姜淮鄙弃道。

几位公子换了深衣，束发戴冕，坐于木榻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