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回 午门斩马公子白 誓入临淄显风采[第2页/共3页]

“荣德夫人之子？”

午门内，来回遍及甲士，甲士乃王宫禁军，满是一等一的劲卒，这些甲士日夜保卫王宫，唯君上是从。

今两国修好，鬼方裘又特准公子回朝贺寿，呼延单受令护送，公子纵使各式不易，亦不能于此人前重提旧事。

虽隔十数丈远，不见那人面貌，但能血溅王宫，禁军蒲伏不敢缉拿，唯公子白是也！

恰逢吕公寿诞，北狄首级鬼方裘特准姜白入临淄道贺，以行多年未行之孝道。

荒漠以外，马蹄声乱，冰雪凌溅，百余骑从北而来，浩浩大荡，如入无人之境。

现在公子白不但抢伍长佩剑，还于午门当众斩马，的确视宫训如无物，按律该当马上擒拿。

吕公之下，公子为大，谁敢与之对视？

刘诚之暗道不好，当年君上送子入北狄，归鬼方育养，世人了然，此举名为过继，实则为质。

呼延单道：“公子乃吾国国主养子，今到临淄朝贺，望公子在吕公前为鬼方氏争光，待寿诞毕，呼延单亲来接公子返国。”

悠悠十五载，无一夜不梦回临淄，目前他既到临淄，重踏西燕故乡，岂有回狄之理？

士卒忘乎以是，哪顾得很多，四五人围将上去，将马尸抬上肩头，趁着四下无人之际，送往膳房，以饱其辘辘之肚。

骑在顿时，青年沉默不语，目望高墙城楼，遐想十五年前，临淄城，飞阁流丹，气势恢弘，如同疆场上的铁甲军墙，囷囷焉拔地而起。

“回宫！”

“诺！”徐寺人大哥事精，会心道：“公子请！”

“公子远奔百里，回朝贺寿，必也乏了，不如先进宫中养息，待大典开端，再入广元殿面见君上。”徐寺人道。

临淄大雪，飞雪皑皑，万物于冬尽藏，唯独那十丈高墙，耸峙当空，千古稳定。

徐寺人道：“林寺人三年宿世疾死了。”

姜白不喜不怒，走至一小校跟前，那小校值禁军伍长，戎腰佩剑，没等其回声，铜剑已被姜白拔出。

“养子？”姜白冷冷一笑：“非质子也？”

“公子淮，公子同，公子川，今在校场蹴鞠，怎又来一公子？”

“啊……”数十个禁军大惊失容，身稳定，心却乱。

“午门斩马发誓，临淄恐有大变矣!”

青年跃上马来，捧起一柸新雪，往口中猛塞，整张脸冻得红通，嘴角发紫。

“公子？”刘诚之见他神情有变，不由低呼一声。

“莫不是久居北狄的公子白？”

过城门，城内街道宽广，东南十余丈，一马平地，两侧瑞雪叠嶂，已有两尺见厚，奔马踏雪而行，不免马蹄打滑。

“公子，火线便是临淄城了！”马背上，刘诚之对左边一青年恭敬道。

姜白问道：“犹记少时，你与林寺人曾奉养于我，今怎不见他？”

《周礼》内有“宫者使守内，以其人道绝也”。“寺人”近似于后代的寺人寺人

剑斩马头，滚烫的马血飞溅，落在青铜兽面上，照的姜白如一尊血人，戾煞非常！

自西燕与北狄战事停歇，临淄城少有戒严，因姜武有令，准予北狄贩子入临淄行事买卖，故而在临淄城内，已撤三道兵线，只留百十人扼守四个城门。

在城头之上，姜同姜川蹲坐于地，浑身抖擞，不敢冒头。

“无事，随军进城吧！”青年微吐一口气，收敛心神，策马扬鞭，朝临淄城飞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