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一晃年关十五载 城夜风雪悲喜来[第2页/共3页]

西燕建国以来，崇尚武力，更痴迷玩乐，上至天孙贵族，下至贩子小民，无一不喜，更有甚者，卿大夫项处，因沉沦“蹴鞠”，虽身沉痾仍外出蹴鞠，成果不治身亡。

岁年仲春，鬼方氏祖母病逝，鬼方裘召妹回部祭酒记念，此一去，鬼方淑留两年，久而久之，姜武知其不返，只好作罢。

西燕靠近东海，冬暖夏凉，气候恼人，少有风雪袭扰，不知为何，昨夜北风吼怒，雪如梨花，飘飞如毛，洋洋洒洒，连下一晚。

郑姬见场中姜畏意气风发，虎虎生威，得意道：“荣德夫人谬赞，畏儿文不及三公子，武不及至公子，还须磨砺才是！”

“难说，番邦向来狡猾，胡气不改，公子白身居番邦多年，难保沾了脾气，此番回朝，怕有不祥之兆。”

“禀君上，城外有北狄使者求见！”

“同儿，川儿！”

“二哥，四哥，莫要客气，川弟腹中渐饿，快快行鞠吧！”姜畏旁，红衣少年捂着肚子，小脸皱巴，见几人在风雪中谦让来回，不满嘀咕一声。

黄口小儿穿戴布匹麻衣，小脸红通，口出热气，撒开脚丫子跑入雪地中，与邻家火伴相互丢掷，笑声，嬉闹声杂糅一团。

动静一出，八方公卿群情纷繁，鞠场上的喜气被一冲而散。

只见，后庭外走来三四个戎装士卒，士卒见姜武坐于高台，纷繁俯跪而下。

为此，两国于希冀石订下盟约，永熄烽火，并在灵州西北边的即墨城开设驿站，答应两国商旅相互互市。

“公子白回朝了？”

也因两国姻亲，邦交敦睦，十年间，少有兵戈争斗，西燕常已布匹谷物，调换北狄牧羊，边疆虽有驻军，但远比往昔少。

“好！畏儿踢得甚好！”

千年前，始洲灭九华，中原各地纷繁建礼，以礼止杀，故而后代三百年，中原少有烽火。

“五弟，接着！”

见门前一公卿后辈，姜畏快起一脚，使了个流星飞踏，那人尚未扑将出去，鞠已超出风骚眼，射入鞠门当中。

赵姬见两人欲去城外，心下吃紧，赶紧出言想叫住两人，何如两人草地行步，快如狡兔，一溜烟，早已出了校场，直奔城外而去。

这不，后庭校场上，正停止一场别开生面的蹴鞠大赛。

“可惜，大哥善蹴鞠，鞠技神乎，本想向他调教一番，大哥寒疾，便罢了。”褐服少年一脸可惜。

“蹴鞠之事，胜负难料，怕甚？”姜淮瞪眼冷道。

“虎贲营刘都尉与呼延单携公子白，进临淄恭贺君上寿诞。”士卒道。

“昨夜风雪，大哥偶感寒气，在始承宫养歇呢。”劈面的灰服青年笑道。

临淄城中，百姓纷繁出门，翘首望天，冰雪寒冻中，毫无惧色，反倒洋洋得意，感慨瑞雪兆丰年，此乃天降福报于西燕。

郑姬掩面喝酒，淡淡道：“多谢夫人吉言。”

另说，姜武以子乞降，心中有愧，遂对赵姬更加宠嬖，频赏宝贝，追封其为“德容夫人”。

鞠场中，东西两面各立有一木屋子，房无门，空有横梁柱子，门前有二十四人，分红两队，每队各十二人，草上以黄沙为界，划出一条中线来。

赵姬如闻雷声，浑身颤栗，白儿返来了？他如何能返来？又怎敢返来？

此番蹴鞠，乃是君臣同乐，王都公子和卿大夫后辈同场合作，这不，姜淮一跃半丈，头顶鞠，那鞠如长眼，滑其肩，至脚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