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一晃年关十五载 城夜风雪悲喜来[第1页/共3页]
在其右,赵姬席地而坐,乌发垂柔,挽于侧耳,发插八宝珊瑚簪,映得面若芙蓉,细腰云带束,外披白狐裘,虽年三十有七,还是淡雅出尘,文雅华贵。
姜武未登大位时,琴棋书画,鼓瑟吹笛,无一不喜,无一不精,蹴鞠自不在话下,见姜畏大发神威,独步龙潭,亦有当年孤之风采啊!
动静一出,八方公卿群情纷繁,鞠场上的喜气被一冲而散。
世无乱事而人怠,百姓尚且寻欢,况乎王公贵族?
赵姬居玉芙宫,郑姬居华阳宫,两宫夫人明面以姐妹相称,公开却形同龙虎,相互争斗不休,此事外人不敷为道,姜武却心知肚明。
恶在胆中,面不闪现,赵姬对郑姬柔笑道:“郑姬,几日不见,四公子倒愈发精进了。”
赵姬受君恩宠,渐忘丧子之痛,与姜武颠鸾倒凤,两年后,又诞下两子,取名曰“姜同”“姜川”。
“四哥,焉诈我?”鞠被抢,姜川气的面红耳赤,踏草跳脚。
今早,冬阳初升,临淄城上还是飘雪,雪势不减,百里城郭犹似穿了银衣,瑰丽,壮阔,美不堪收!
“北狄使者?”姜武吃惊道:“来者所为何事?”
这不,后庭校场上,正停止一场别开生面的蹴鞠大赛。
四月,姜武迎娶鬼方淑为侧室,新夫人进临淄,百姓无不厌之。
西燕建国以来,崇尚武力,更痴迷玩乐,上至天孙贵族,下至贩子小民,无一不喜,更有甚者,卿大夫项处,因沉沦“蹴鞠”,虽身沉痾仍外出蹴鞠,成果不治身亡。
“好!畏儿踢得甚好!”
“多谢五弟赠鞠。”姜畏一笑,运鞠直冲。
岁年仲春,鬼方氏祖母病逝,鬼方裘召妹回部祭酒记念,此一去,鬼方淑留两年,久而久之,姜武知其不返,只好作罢。
可见,西燕人对蹴鞠情有独钟。
“兵不厌诈,看为兄先进一鞠。”姜畏东风对劲,颠球,滚弄,连过四五人,鞠似鳔普通胶粘在其足下,稳如泰山。
“同儿,川儿!”
鞠场中,东西两面各立有一木屋子,房无门,空有横梁柱子,门前有二十四人,分红两队,每队各十二人,草上以黄沙为界,划出一条中线来。
大人扫开门前雪,将雪堆到一处,取过自家的舀水用的水瓢,舀过一瓢雪,放入瓦罐中,待得雪水熔化,再将水一饮而尽,以此祈求来年风调雨顺,五谷歉收。
侍官点头,走到中线处,鸣笛伐鼓,将蹴鞠抛入半空。
“五弟,接着!”
“番邦养子,也配公子之称?”姜淮口中嘲笑,失了兴趣,顾自回了公子行宫。
“四哥,今怎不见大哥前来?”褐服少年问道。
西燕靠近东海,冬暖夏凉,气候恼人,少有风雪袭扰,不知为何,昨夜北风吼怒,雪如梨花,飘飞如毛,洋洋洒洒,连下一晚。
“虎贲营刘都尉与呼延单携公子白,进临淄恭贺君上寿诞。”士卒道。
郑姬掩面喝酒,淡淡道:“多谢夫人吉言。”
只见,后庭外走来三四个戎装士卒,士卒见姜武坐于高台,纷繁俯跪而下。
“五哥所言甚是,走!”姜同点头,遂和姜川同往临淄城头,望能一睹三哥公子白的风采。
“昨夜风雪,大哥偶感寒气,在始承宫养歇呢。”劈面的灰服青年笑道。
“二哥谬赞,论蹴鞠,畏岂敢与大哥相提并论?”灰服青年屈身作揖,恭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