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八章[第3页/共4页]

王昉搁下羊毫，又接过虎魄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手：“你让人拿去阿蕙处，问她要哪几幅，等她选了，便让绣娘依着花腔做几身衣裳。”

只是感觉如果能让阿姐欢畅，便是再辛苦也是值得的。

她的阿衍，终究返来了...

王昉摇了点头，她还是看着王衍，仔细心细看了他一回，最后是握住了他的手：“阿姐是欢畅，欢畅我的阿衍返来了。”

她本日所言，如果旁的姊妹，怕是早已被一顿家法措置了。

他如本年纪还小，也不甚在乎那功名...

而不是像上一世一样...

傅老夫人的手收了归去，她握着佛珠的手渐渐收紧，很久才开口说了一句：“...你先归去吧。”

这是她的阿衍啊。

王昉手中的帕子掉在地上，随风一吹便又往别处乱飞了。

“阿姐，是阿衍没用。”

他有些想把手缩归去，却在垂眼之际，瞧见了他这个夙来高傲明艳的阿姐，现在正半低着头，面上挂着和顺温馨的笑容，谨慎翼翼的替他擦拭动手。

她无从得知。

傅老夫人才转回了眼，她看着那面还是颠簸未止的布帘，合了眼，嘴唇爬动，毕竟还是化为一声轻叹。

她晓得，现在她的的身子骨是越来越不好了...

这些都是几年后流行的。

王昉晓得虎魄的性子，嘴硬心软，倒也未拦，只是说了句：“你也别太拘着她。”

王衍刚想坐下，似是想到了甚么事，顿住了脚步，呐呐说道：“阿姐，我在路上驰驱了好几日，刚才拜见过祖母和娘亲，就吃紧来了这边，还...还没洗漱呢。”

王昉坐在软塌上，手中握着笔，倒是在画几幅花腔子...

王昉未曾避讳她的眼神，语气果断，面色安闲：“是，陶陶在向您要权。”

他固然幼年聪明，可现在见到夙来高傲的姐姐在他面前哭了，天然有些慌手慌脚起来。他蹲在王昉的身前，寻了半天也没找到能够给她擦拭的东西，最后还是拿了稍显洁净的手背，谨慎翼翼替她擦起了眼泪：“阿姐，你如何哭了？是不是病还没好？”

王昉想说些甚么，最后却还是深深屈了一礼，回身往外走去...

她也不过是又依着本身的爱好，多添了几味罢了。

“阿姐，你怪阿衍吧，是阿衍孤负了你的等候。”

王衍看着王昉，未曾发觉到她的不对劲，端倪弯弯，持续说道：“阿姐，阿衍返来了。”

王昉的眼睛有些潮湿，嘴角却已经微微上扬了起来。

虎魄把几面窗合了起来，一面是往她那边看去一眼，桌上已经摊了好几张纸，一张画着几簇紫藤花，一张画着小桥流水上头还站着一个握伞遮面的人，另有一张倒是大抵画了个模样，裙子新奇，特别是腰间那处不知是花还是绸，系着山茶花...她的面上带着几分希奇：“主子这是在作画还是在画花腔子？”

虎魄笑着应“是”，她待画上的墨干了，把画纸收了起来，才又说了几句：“这几幅花腔都新奇的很，也不知做出来是甚么模样...”

王昉看着她，眼中带着毫不粉饰的濡沫之情：“陶陶只是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