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冷宫弃妃（九）[第1页/共4页]

“……”

新婚燕尔的恩爱缠绵，北境放逐的不离不弃，在朝初期的琴瑟和鸣。

然后，披了件外套，头也不回地出门。

阿嫣：“生而为人，还是得有点胡想，这般整天守在宫里，也不是个事儿。”

阿嫣饶有兴趣地看了他一会儿，摇了点头。

刘公公跟在他身后，一同出了养心殿。

这几个月来，惠妃娘娘几近独占圣宠，皇上极少宿在其他娘娘宫中，更别说凭运气翻宫妃的牌子了。

陈韵心头一跳。

刘公公内心喊冤不止——人是你废的，当时一副深仇大恨的模样，谁还敢把陈嫣的牌子放上来？但也就公开里想想罢了，面上谨慎道：“定是下头不懂事的小寺人忘了。”他偷偷瞄了眼杨昭，摸索道：“皇上……可要告诉陈娘娘接驾？”

杨昭安抚地拍拍她的背，柔声问道：“如何了？”

伴随杨昭这么久，她怎会不清楚，他想的底子不是朝堂政务。

老古玩便学着阿嫣慵懒轻视的声音，哼了声：“……女人，陋劣！”

陈韵点头，脸埋在他怀里，声音颤抖：“没……只是感觉，妾身真的离不开你。”

阿嫣漫不经心道：“又没寺人来传话，说你要来。”

“来都来了，就筹办这么走？……睡一次，少一次，下回我可要提前提了呢。”

像她么……还是像姐姐？

杨昭俄然睁眼：“翻牌子罢。”

他太久没闻声那声熟谙的夫君，久得仿佛前尘故梦，他连欢乐都感受不到，只是肉痛，旧事纷繁涌上心头，顷刻将他击溃。

阿嫣慢慢道：“当然，你若修炼成了人形，到时随便找个成年的女人试一试，从十八岁到八十八岁，夸人家年青，好感值蹭蹭蹭的涨，说人家老，好感值突突突的掉——小女人，阿姨和老太太，都一样的。”

这就对了。

“——到罪人陈氏，废妃陈氏。”

“每只狐狸精都有一个祸国妖姬梦。”阿嫣转过身，眼神含情，好似轻软的绸缎，轻飘飘扫过古玩镜子，唇角上扬，柔声道：“……至于暴君是谁，可没人在乎。”

阿嫣浅笑。

展开双臂，低头俯视本身小巧的身材。

杨昭不假思考，答道：“像你天然是极好的。”

房里点着数盏灯烛，亮如白天。

抬起手，轻扶养了这些天，终究规复柔滑弹性的脸颊。

自从发明皇上会从她身上找寻姐姐的影子，她就像堕入不得摆脱的囚笼，不管皇上说甚么做甚么，她都会和姐姐联络起来，因而更加烦恼。

“但了解你，不划一于喜好你。”阿嫣走到他跟前，昂首看着他：“你可晓得，我离宫那晚，你在这里说过的话，一字一句，铭心刻骨……至今想起来，仍然让我的这具身材难受的短长。皇上，与其说那等伤人的话，杀人于无形，不如赐一杯毒酒，或许还仁慈些。”

这般仙颜，便如他深埋心底的少女。

——和阿嫣相处，太累太累。

杨昭自嘲的笑了声，回身欲走：“本来，接你返来，是朕错了。”

这天，杨昭与几位大臣商讨国度大事，直到深夜才结束，大臣们辞职了，他便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老古玩忍不住吐槽：“……天子对你说了那么多话，你全不放心上，只这一句，你倒记着了。”

第三个，第四个……

他开口，说了三个字：“你恨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