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千里追夫[第1页/共4页]
他竟冲着练朱弦大声怒喝:“五毒教的牲口,快滚归去!这里是云苍仙山,你们南诏狗不配来这里!不配——!”
他再扭头朝牌坊左边看:一条白玉石阶缓缓抬升;两侧雕栏以外,苍松翠柏、怪岩崚嶒。更远处云雾缥缈,还模糊传来仙鹤振翅之声。
他刚一落座,四周便纷繁投来猎奇的目光。
“大真人身边那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凤章君?我如何瞧着跟大真人有点儿像啊?”
另一个妖小声嫌弃他没见地:“大真人与凤章君本来就是表兄弟。凤章君的娘乃是老仙尊的异母胞妹,当年放着好端端的仙女不当,偏要去后宫跟那些个俗世女子争宠,最后落得个身首异处的惨痛了局!”
练朱弦点头,这时小楼里又是一阵怪吼,他手中缰绳竟开端瑟瑟颤栗。
白马无辜地眨眨眼睛,就如许被道童牵走顾问,练朱弦则跟从带路孺子持续前行。
带路孺子刚走,他就闻声庙门殿内传出高唱:“江南花间堂,东海夜明珠一匣,鲛脂蜡一盒——”
该如何应对?
青年貌似中原人氏,却不做汉人打扮。一袭窄袖锦袍,腰系革带,足蹬胡靴,满头青丝编成独辫,拢入纱冠当中。而他的耳畔、胸前,全都缀满了银饰,步步浊音。
长久心悸以后,练朱弦却有些失落——因为对方的目光美满是陌生的,涓滴不带任何豪情。
练朱弦跟从带路弟子在璇霄丹台之间穿行,终究到达一座巍峨宫殿前。
此时现在,远近另有几名云苍弟子,一个个都隔岸观火、满脸轻松。
又一妖不屑道:“你一个熊瞎子又见过多少飞仙了?谁晓得那凤章君是不是谪仙的投胎?再说了,天子也是精神凡胎,百年一过立马变成腐肉烂泥。那里比得上一心向道,万一真成了神仙,岂不清闲欢愉?”
小院西边有座小楼,也由几位道童值守,门里不时传出奇特吼声。
说来倒也好笑,一听到“五仙教”这三个字,不止是过来敬茶的,就连四周那些小妖都暴露了惊骇的神采,仿佛见着了天敌。
或许是他的目光催生出了某种执念,凤章君仿佛有所感到,竟然也昂首朝这边望来。
因为周遭非常温馨,因而他又闻声了身边的两个妖怪在窃保私语。
荒村野冢不过只是假象,这才是云苍峰的真容——仙山道场。
刚巧此时北边传来钟磬两声,整座大殿便敏捷温馨下来。
蹄声由远及近,从淡淡瘴气当中踱出一匹白马,背上驮着个神仙似的仙颜青年。
他再顺着席位朝北望:上首最高处是一座用金漆阑干围起的高台。摆布各有庞大灯轮,璨若火树银花。两架灯轮间立着一座金碧大屏风,屏中白鹤起舞,与藏匿在云中的神龙遥相照应。
可如此高贵的面相,恰好配了一双薄唇。固然无损于超脱,却也平白多出几分峻厉,少了一丝亲和。
也难怪,五仙教固然只在南诏一带活动,可“盛名”却早已远播到了中原。不过是传言仙教中人蓄养毒物、莳植香花、淬炼毒~药,乃至于浑身高低都带着毒素,碰都碰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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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好不热烈。练朱弦听得实在心烦,便敲着茶盏清咳了一声。
那头一个发话的妖怪笑起来:“我可传闻天子都是飞仙下凡,他凤章君短长归短长,可那格儿……真够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