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南宫密谋[第1页/共2页]

吕布的紫金冠缨掠过垂花门时带起腥风，方天画戟的新月刃上还沾着西园卫的脑浆。他靴底朱雀街的血渍在青砖洇开诡异图腾，像极了昨夜梦中所见：丁原被赤兔马蹄踏碎胸骨时，喉间喷出的血雾在空中凝成半枚虎符形状。当王允翻开鎏金匣暴露那残破的"；并"；字篆文时，他指节俄然痉挛——这清楚是那夜亲手放入寄父棺椁的陪葬品！

地窖深处的铁链俄然绷直，李傕腐败的左眼贴在窥孔上，腐臭的呼吸在夯土墙洇出黄斑。三日前他在西市赌坊输掉的骠骑将军印，现在正在郭汜掌中把玩。那尊被踩碎的胡人骑驼俑腹腔里，本该藏着西羌狼主的血誓书，现在却暴露半截焦黑的《急就章》残页——恰是董卓在太学时亲手讲明的文籍。

貂蝉的九节鞭缠住密室铜环时，腕间银铃震落梁上积尘。暗格里那卷用处女经血钞缮的《承平清领书》，正与她九岁时在钜鹿地窖见过的残卷笔迹重合。当王允的七星匕首抵住她后腰时，她俄然想起张角抚弄焦尾琴的模样：那位屠尽她全族的大贤能师，尾指也戴着一样的翡翠扳指，在屠城火光中泛着温润的光。

贾诩的构造鸢撞破北阙门时，翅面渗入的鱼腥味引来羽林卫警悟。他袖中滑落的龟甲在青石板上裂成坤卦，裂纹却随血迹流向突变成"；地火明夷"；。当值更的虎贲郎俯身检察时，藏在鸢腹的磷粉俄然自燃，将门楼吊挂的十常侍头颅映成厉鬼面庞——段珪干瘪的眼窝里，竟爬出条刻着"；袁"；字的赤链幼蛇。

貂蝉捧着鎏银承露盘转过十二扇紫檀屏风，冰蚕丝履踩在龟兹进贡的绒毯上，每一步都精准避开织弓足斑纹。她颈间赤金璎珞的夜明珠忽明忽暗，好似七岁那夜被卖入乐坊时，教坊嬷嬷用鹤顶红在她锁骨纹下的"；司徒府"；朱砂痣。当指尖即将触及吕布递来的酒盏时，耳后俄然刺痛——那边埋着王允用鱼肠剑碎片炼制的锁魂针，现在正跟着董卓的鼾声规律震颤。

董卓的鼾声在嘉德殿激起覆信，星纹铠胸甲上的贪吃纹正在吞噬玉玺紫气。他梦见本身站在未央宫废墟上，掌心"；受命于天"；的刻痕被黑蚁啃噬，每只蚁目都映着刘协惊骇的脸。惊醒时龙床下的金砖裂缝排泄黏稠黑液，沾湿的指尖靠近烛火——竟是混着硫磺的尸油，与郿坞地宫墙缝排泄的守陵人脂膏气味别无二致。

密道绝顶的祭坛俄然爆起幽蓝鬼火，王允手中虎符与玉玺残片产生共鸣。当吕布的戟尖刺穿最后一道墨家构造锁时，暗格里滚出的不是料想中的诸侯盟书，而是裹在襁褓中的传国玉玺本体——缺角处新镶的昆仑冰髓里，正映出董白在郿坞地宫啃食冰柱的诡异笑容。貂蝉的九节鞭俄然失控，鞭梢钢锥精准刺入祭坛暗格，三百卷《承平经》残页如白蝶纷飞，每张纸背都显出血写的"；玄阴当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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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的赤兔马在密道中烦躁地刨着前蹄，铁蹄刮出的火星扑灭墙缝排泄的火油。他俄然勒紧缰绳——火线岔道的地砖纹路竟与丁原书房暗阁的七巧锁如出一辙。当方天画戟劈开假装的夯土墙时，三百架墨家连弩正在机括声中转向，弩身"；袁氏匠作"；的铭文还沾着渤海郡特有的盐晶，在火把下折射出董卓搏斗东光百姓时的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