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建安之行[第1页/共3页]

“臣倒是跟公主挺投缘，莫不公主行行好，舍了这张皮给我罢！”

她想了想，话是这么说，可干系是那么好认的么？她想起内里那些传闻来，拉着病娇道：“病娇，你晓得东厂里人皮模具是如何个方儿？”

卫辞无法，人家都做到这份儿上了，再推委就要恼人了。她内心纳罕，如何倒变了小我似的，真是奇特！

病娇顿时黑了脸，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愤懑的看着自家主子，她倒是怕督主，一见到人家就跟猫见了耗子似的。病娇气的扭过身子就出了船舱，主子固然不仁，可她这个做主子的不能不义，临走前朝着一旁的陆渊道：“督主，我家主子今儿还念叨你呢！说您长得玉树临风，倾国倾城，她见了都要倾倒的。”说完横看了一眼卫辞，就出了船舱。

真是多行不义必自毙！

她没由来的浑身害臊，脸颊垂垂红起来，支吾道：“厂臣就别调笑我了。”

卫辞顿时感觉小臂上有千斤重，端着不是，放下也不是，脑筋里俄然想起他和郑贵妃的传闻，仿佛感觉那里有些别扭。这厢想着，身上俄然一重，多了件大氅披风。

陆渊本是受命去建安采办，带上东厂底下的千户百户番子，不出两个月也能返来了。可现在带上了卫辞，一起上磕磕绊绊，免不了要担搁些光阴，至于归期，仿佛也不定了。

“看来公主在船上的日子比宫里头舒畅，大家都说宫里头好，繁华繁华享不尽，公主倒是看得开，一心想要出去，今后如果嫁到西南去，岂不顺心。”他踱到边上，用铜剔子挑了挑灯油，漫不经意说道。

他像是变了一小我，从上了船，老是成心偶然的挑逗她，这是惯用的伎俩么？她倒有些闹不清楚了，在宫里的时候，面冷心冷的叫人惊骇，可这会子总动不动就不端庄起来。俄然想起他和郑贵妃之间的乾坤，莫不是这‘本领’就是在她那儿练就成的？

马车走了约摸一刻钟，到了涿郡船埠。风垂垂刮起来，吹着人脸潮湿润的，卫辞下了车，瞥见岸泊上停歇着大大小小无数的船只，一眼就瞥见那只说的最大的福船。老了望去，船头上负手站着的人是陆渊，风吹起他的曳撒，大氅一样吹散开来，让民气生害怕。

她悻悻怔了一下，满面桃红的神采顿时变了。他这话像是用心说给她听似的，她内心如何想，莫非他还不晓得么？

入了夜，河面上刮起了风，船板底下河水咣当咣当的响。他本来觉得找到了捷径，现在看来，倒不是那么轻易的。此趟建安之行，本就是刺探燕王的权势，现在又有个奉上门来的钓饵，可这钓饵到底成不胜利，也不是他说了算，那燕惟如如果只要这点本领，也不会叫司马家世世代代顾忌着了。

病娇一脸嫌弃的掸着身上的水渍，不觉得然，嗤道：“那如何了，我就感觉督仆人挺好的，你看看这屋里筹办的多划一，你如果能和他打好干系，我们今后在宫里横着走都没人敢拦！”

在宫里头见惯了各种百般的女人，她倒和郑贵妃不一样，许是常常不见人事的原因，连笑都带着些许纯真，就像一汪清泉似的。大风大浪之下，涓涓细流也一样赏心好看。

她不说话，算是默许。

快到顶时，上头伸出一只手来，她顺着昂首往上看，见是陆渊，抿嘴一笑以表谢意，下认识的就要拉住他的手往上用力，可手到半空中俄然愣住了，她望向底下河水飞溅，有些惶惑，思虑再三，终究还是拉住他的手上了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