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 很多要学[第1页/共3页]
“你若想要今后在这朝堂之上独善其身,只怕是另有很多要学。”马车稳稳铛铛地驶出月瑶楼,往丞相府的方向去,柳元衡凤眼微闭,声音淡淡,“前两日有人送我滨州千茯茶,是本年新产最好的一出,晓得你喜好,一会儿先去我府上取了,再送你回王府。”
“你娘舅我贫寒得比年节府里的打赏都要靠你布施了,你感觉我能拿出来甚么?”一起避开世人,到后院上了马车,柳元衡拢着袖子靠坐在马车里,望着褚云舒笑。
毕竟,按照他这么多年的察看和体味,柳元衡连大齐各家的高门贵女们都看不上,何况是一个混迹风尘的舞女。
大师都只顾着看金主,便没人瞧见,回身筹办分开的柳丞相重重舒了口气。
他平素也不喜好凑这份热烈,即便是楼下歌舞一场比一场出色,也只是叫他越做越感觉无聊,直到看到那红绸竹签上的黄金三万两,很有几分昏昏欲睡的三皇子殿下蓦地复苏过来,瞪大了眼睛,不成思议地望向放笔的人。
“你这是收了哪家的贿赂,还是偷了国库,”大齐这两年战事多,那些趁着战事逼迫百姓搜刮民脂民膏的赃官有差未几都被这位柳丞相在三年前送进了大狱,一脱手就是万两黄金的达官权贵已经很少了,何况是面前这个为官廉洁的柳元衡,“先前听你保举徐侯爷家的公子做中郎将,母妃还在说你如何俄然转了性子,你该不会是拿了永嘉侯的好处吧?”
昔日褚云舒自请阔别朝政,整天做出一副偶然政事之举,他自可护他不被党争夺嫡连累,可今次他这般行动,只怕是会引发褚云清和褚云景的重视。
柳元衡还待再问,此时却听得楼下铜锣一响,乐声停,小厮唱报,最后一轮竞价开端。
他虽结党,揽权,却从不收受贿赂,除了拿点朝廷俸禄,也没甚么赢利的谋生,偶然手上宽裕,还需得褚云舒和德妃娘娘补助,别说五万两黄金,便是五两,他眼下也是拿不出的。
“即便是有人拿得出这五万两黄金,却也没谁会傻到为着一个女人,还是一个卖艺为生的女人花这么多的钱,除了那小我。”紫骨扇遥遥一指,褚云舒便也重视到了阿谁裹着披风的年青男人。
等了半盏茶的工夫,见无人再加价,柳元衡这才悠悠起家,将手里那支写了黄金三万两的竹签掷下。
“……”褚云舒瞧着他这般气定神闲,只是抿唇不说话,在场的人谁能出得起这五万两黄金他不清楚,不过他晓得面前这个两袖清风的柳丞相铁定是拿不出来的。第三轮竞价到了两万两黄金以后,场上已经无人再冒然出价,一会儿等这三万两的竹签扔下去,只怕更是无人再加。想到此,褚云舒俄然生出了几分先行拜别的动机,这一会儿柳元衡拿不出钱来,他这个本是想来看戏的人岂不是要受他连累?
“永嘉侯府现在已是式微,为着其中郎将的职务,如何能够拿得出这么多钱?”折扇一展,柳元衡先前的沉郁一扫而空,冷峻的面上竟然有了几分轻松的笑意,“你说在场那么多人,有谁能为着一个秦惜舞,出得起这五万两黄金?”
他能从国子监祭酒一起到官拜丞相,靠的便是积累官威,皋牢民气。以他现在之力,乃至足以与镇国公沈朔对抗,如果褚云舒故意参与夺嫡,他自会倾力相帮,何如面前之人对此半分兴趣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