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序言：那一年(2)[第1页/共5页]

“你们哥俩儿争财产，盐里没我，醋里没我，我美意劝你们，咋就该打我了？”

王公道：

“我把孩子放你这儿，就无后顾之忧了。”

李雪莲：

“就看到没到那境地。”

王公道：

“看你这年龄，是二婚吧？”

“这就是咱俩的辨别，我遇事能忍，你遇事不能忍。”

“那你会像别人一样，以为我是瞎折腾吗？”

“我要的就是鸡飞蛋打，我不怕罚款，我不怕辞退公职，我也没有公职，我在镇上卖过酱油，大不了不让我卖酱油，秦玉河个龟孙倒有公职，我就是要辞退他的公职。”

“多少？”

“要的就是这个费事。”

李雪莲：

四，花了四十五块钱，又买了一双活动鞋。高帮，双排十六个气眼；鞋带一拉紧，将脚裹得严严实实。摆布打量，李雪莲很对劲。折腾别人，也是折腾本身；与秦玉河折腾起来，免不了多走路。

王公道气得浑身颤抖：

李雪莲拍着老胡细弱的肩膀，安抚老胡：

“对，结婚。”

李雪莲：

“大兄弟，说说我的事儿吧。”

李雪莲：

“我不怕费事。”

打人都不消，更别说杀人了。李雪莲盯着老胡手中带血的刀：

王公道：

老臧是孟兰芝的丈夫。孟兰芝：

李雪莲第二次见到王公道，是在法院的法庭上。王公道身穿法官礼服，刚审完一桩财产胶葛案。县城东街老晁家哥俩儿，自幼父母双亡；长大后，在县城十字街头，合开了一个胡辣汤铺子。哥俩儿每天五更开张，铺子又地处闹市，买卖垂垂红火起来。但前年老迈结婚，哥俩儿间多了一小我，冲突也多了起来，一向闹到分炊的境地。家里的财产倒好豆割，二一添作五，到了胡辣汤铺子，两人都想争到手，互不相让，便闹到了法庭。王公道跟晁家老迈是小学同窗，相互打过号召，便与哥俩儿调剂，谁要胡辣汤铺子，给对方出多少钱等等。晁家老迈倒听王公道的调剂，晁家老二节外生枝，说老迈自结婚以后，每天凌晨不起床，两年来，十字街头的胡辣汤铺子，都是他五更开张，这不生长工了吗？又要在调剂胡辣汤铺子之前，让老迈先补偿他两年来的丧失。老迈也急了，说去大哥二胃出血，开肠剖腹的，白花了家里八千多块钱，这账如何算？哥俩儿越说越多，分开坐位，戗到一起，有在法庭脱手的架式。王公道看调剂不成，只好宣布闭庭，此案他日讯断。谁知老二又不让闭庭：

又问孟兰芝：

“不说开肠剖腹的事没事儿，说到开肠剖腹，胡辣汤铺子就不算事儿了；今儿不说胡辣汤铺子了，单说开肠剖腹――明天不说出个小鸡来叨米，谁也别想走出这屋子一步！”

又说：

“这挨千刀的，只是杀了他，太便宜他了。”

“能判我极刑吗？”

五，卖猪。家里喂了一头老母猪，两口猪娃。李雪莲把它们全卖了。除了打官司需求钱，还因为打起官司，没人照看它们。人的事还没拎清楚，就先不说猪了。不过李雪莲没有把猪卖给镇上杀猪的老胡；卖给老胡，又怕节外生枝；把猪赶到另一镇上，卖给了在那边杀猪的老邓。

“都费事。你这案子我简朴摸了一下，它很不简朴。先说你，已经离了婚，还要再仳离；为了再仳离，先得证明前一个仳离是假的，接着再结婚，然后再仳离，这不费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