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序言：那一年(2)[第1页/共5页]

李雪莲细想，并没对搓澡的大嫂扯谎话，与秦玉河打官司，就是为了与他重新结婚，再仳离。从澡堂子出来，李雪莲感觉自个儿轻了几斤，步子也轻巧了。从镇上穿过，被卖肉的老胡看到了。老胡看到李雪莲，像苍蝇见了血，正在用刀割肉，忙放下肉，连刀都忘了放，掂着刀追了上来：

“就是仳离的事儿，我头天早晨去过你家，我叫李雪莲，你让我等三天，明天就是第三天。”

“别焦急呀，还没逮着他呢，他去了黑龙江。”

又问孟兰芝：

“我今儿没找到他，找到他，就把他杀了。”

“另有法院，向来没有审过这类案子。它看似是一桩案子，实在是好几桩案子。好几桩案子审来审去，从仳离又到仳离，案子转了一圈，又回到本来的处所，这不费事吗？”

“费事。”

李雪莲第二次见到王公道，是在法院的法庭上。王公道身穿法官礼服，刚审完一桩财产胶葛案。县城东街老晁家哥俩儿，自幼父母双亡；长大后，在县城十字街头，合开了一个胡辣汤铺子。哥俩儿每天五更开张，铺子又地处闹市，买卖垂垂红火起来。但前年老迈结婚，哥俩儿间多了一小我，冲突也多了起来，一向闹到分炊的境地。家里的财产倒好豆割，二一添作五，到了胡辣汤铺子，两人都想争到手，互不相让，便闹到了法庭。王公道跟晁家老迈是小学同窗，相互打过号召，便与哥俩儿调剂，谁要胡辣汤铺子，给对方出多少钱等等。晁家老迈倒听王公道的调剂，晁家老二节外生枝，说老迈自结婚以后，每天凌晨不起床，两年来，十字街头的胡辣汤铺子，都是他五更开张，这不生长工了吗？又要在调剂胡辣汤铺子之前，让老迈先补偿他两年来的丧失。老迈也急了，说去大哥二胃出血，开肠剖腹的，白花了家里八千多块钱，这账如何算？哥俩儿越说越多，分开坐位，戗到一起，有在法庭脱手的架式。王公道看调剂不成，只好宣布闭庭，此案他日讯断。谁知老二又不让闭庭：

王公道：

李雪莲：

“你看，夜夜睡不着，眼里都是血丝。”

李雪莲：

“就看到没到那境地。”

“那里又大了？”

王公道忙说，“开肠剖腹”属节外生枝，与本案无关；谁知老二犯了浑，戗到王公道跟前，指着王公道说：

“啥意义，还想打我呀？”

“要的就是这个费事。”

李雪莲：

“咱不急老胡，仇不是不报，是时候不到，时候一到，必然要报。”

十天当中，李雪莲做了七件事。

四

“多少？”

“都费事。你这案子我简朴摸了一下，它很不简朴。先说你，已经离了婚，还要再仳离；为了再仳离，先得证明前一个仳离是假的，接着再结婚，然后再仳离，这不费事吗？”

李雪莲：

李雪莲：

王公道这才想起面前的人是谁，这才将思路从晁家哥俩儿身上，转到了李雪莲身上。他重新坐到法桌后，开端想李雪莲的案子。想了半天，叹了一口气：

搓澡的大嫂打量李雪莲的肚子：

李雪莲：

老二急扯白脸：

“这大泥卷子，好几年没见过了。”

李雪莲：

“如果你们当初仳离是假的，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你们当初仳离的目标，是为了多要一个娃。如果为了多要娃仳离，你们就有回避打算生养的怀疑。晓得打算生养是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