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第207章 今昔往昔[第2页/共2页]

内里另有一个薛廷之呢。

陆锦惜被顾觉非拉动手走了出去。

只是此时现在，站在此处，已是大家都能看出老态了。

她寂静地思考着，恍忽想起卫仪当日写给顾觉非的信里，便是那三个字，“我恨你”。

顾觉非便将她的手握住, 一双腐败的眼抬起来, 似藏有几分沉默，但终究还是慢慢道：“我说我也算为她好，你会信吗？当年卫氏一门本就已垂垂有式微之相, 含山关一役薛氏又没了薛况这顶梁柱, 朝中可与卫氏一门并驾齐驱之族，已找不出一个。若她不进宫, 卫氏将今后一落千丈，再也不能寻回昔日光辉。而顾氏一门, 也将为其缠累。木秀于林, 风必摧之, 何况乎是在这瞬息万变的朝局上？我与她都不但仅是顾觉非与卫仪，还是顾卫两门各自的主心骨。谁也没有率性妄为的资格……”

顾觉非的脸颊上另有没擦洁净的鲜血，脖颈上也沾着些许。

若他真为她所许的“挟天子、令诸侯”之言打动，只怕待将来机会成熟，真正“挟天子、令诸侯”的那小我，也一定是他顾觉非。

可她既没有去探听他本日还在前朝做了甚么，此后又会有甚么样的筹算，只是这般默不出声地陪他走着。

说到底，她方才的每一字每一句，他都未曾辩驳。因为他晓得，那些辛辣的、砭骨的言语，并未有半分不实之处。

人立在那边，像是一座长久的雕像。

卫秉乾站得稳稳的。

薛况的檄文已明显白白称萧彻为“伪帝”，他本日既然敢做下这一桩又一桩惊世骇俗的大事，天然也筹办了一进一退两手应对之法，毫不至使本身堕入腹背受敌之境。

她伸脱手去抹, 却发明已然半干, 擦不洁净。

昭阳殿外, 却还天光亮亮，雾气散了开去, 让皇城宫殿上那些金色的琉璃瓦都晖映在阳光下，闪动着光芒。

怕甚么？

还未可知。

卫仪野心勃勃，也从不是甚么简朴的人。

顾觉非闻言也沉默好久，最后只躬身道过了礼，淡声谢道：“太傅大人谬赞。您年龄已高，还望节哀。”

很久后，卫秉乾笑了一声，话里仿佛是赞美极了，只叹：“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啊！十七年前宫变，你父亲逼杀了老夫的胞妹；十六年后，他的儿子又逼杀了老夫的爱女！了不起，了不起！”

昔日繁华的街道上，一个行人也无。

陆锦惜天然跟上。

天子没了。

顾觉非远远看着，渐渐停下了脚步，只感觉这满眼的白实在是很刺目。他眨了眨眼，眸底透出多少孤寂。

在瞥见他的时候，顾觉非的脚步便悄悄停了下来。

说完，便没再看卫秉乾一眼，从他身边走畴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