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尚付回来了[第1页/共2页]
偌大的四方咸海静如死水,只要南海边上漂泊在半空的蓬莱瑶池上,还遗留着东王公的一道封印。
一双简便布靴从远处走来,立足在尚付身边。
披风搭在尚付肩头的刹时,他从恍忽中惊醒。蓦地睁眼,才看站在他身边的是他的父王。
灯火俱熄,密云遮月。一个恍惚的身影,抱着少康走进了深阴暗黑的神木林。
远远的,他就瞧见翼后穿戴一袭月红色薄纱慵懒地斜倚在望心亭的长榻上,仿佛月宫里出尘脱俗的姮娥。
“寒浇走了?”翼后问道。
尚付还是个孩子,这些天却接受了太多惊险忧劳磨出的盘曲不平。他多但愿尚付还是曾经阿谁天真天真、竭诚坦白、洁白知心的少年。
寻觅鲛人族的胡想幻灭了。
铩羽而归,他在半道上又遇见了寒浇。一番苦战后,凭着翅膀飞入虚空才得以逃脱。现在丧失了姐姐,又挽救不料少康,他望月兴叹,心已被实际扎得千疮百孔。
这天夜里,尚付终究返来了。
他看了看尚付,似是有话要说,却到底只是苦楚地笑了笑。
“方才我用了天眼,寒浇应当是兽族的后嗣。”翼王答道,“我已让三青清查,应当很快就会有接过。”
晚风吹过,寒意侵体。
翼王内心填满哀伤。
他眨了眨眼,委曲地叫了一声王。
他神情冷肃,眉心微皱,目光眷眷望着翼王的寝殿,却无颜靠近。
翼王闭了闭眼,无法地感喟着:“让我再想想吧。”
分开昭雪殿时,翼王又转头望了尚付一眼。他躬背低头清算着床榻,长发垂落在身前,挡住了他的脸。
来人见他这副模样,先是一怔,而后眉心紧皱,抬手解了本身身上的披风搭在他的肩头,拍了拍他的臂膀,唤出了他的名字。
翼王点点头,进了亭子,坐在翼后身侧的石凳上。他看了看翼后的装束,体贴肠说:“园子里凌晨风凉,你应当多添件衣裳。”
这是他的寝殿,他已经多年没有回过这个处所。
“兽族?”翼后惊奇道,“兽族长年聚居在西牛贺洲,要想达到东土,我们北境和南瞻部洲是必经之地。他们是如何隔着万里重洋,行刺了夏羿,殛毙了姒相?”
殿门翻开,烛火透明。
趁着月色,他舞了一套剑法。他觉得汗水能挥走心中的不悦,没想到怠倦袭来,苦衷反而更加沉重。
如果少康的性命关乎翼族的国运,他独一能做的,就是用这孩子的性命换来翼族战役的将来。
“这件事情究竟应当如何措置?”翼后现在的言辞中绝没有任何阴狠的意味,她的内心只装着后缗和全族的百姓。
翼王回到寝宫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翼后“哼”了一声,撑着身子坐起,不悦道:“我找虫渠,也是为了我们的公主和翼族的将来。”
尚付接过茶,无可何如地说:“我没有找到药引,少康是不是有救了?”
事已至此,他的内心也终究拿定了主张。
对尚付说这番话前,他早已晓得尚付会铩羽而归。现在虫渠又给了翼族那样凶恶的占卜,就算尚付找到药引,他也会疑虑是否给那孩子服下。
“你不去看看少康么?他在你姐姐的寝殿里睡得很香,你母后每夜都守着他。”翼王俄然说出这句话,是心想着或许明日天一亮,尚付能够再也没机遇晤到那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