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短见[第1页/共4页]

“我都晓得。”薛绥悄悄打断她，声音透着几分落寞：“我离府那年，柳姨娘被大夫人罚去白云庵抄经祈福，你随她一去半年，并不知情……”

薛绥略微哈腰，与薛月楼平视，“二女人有没有想过，铭哥儿，为何会痴傻？”

“二女人，可觉着好些了？”

薛月满也焦心肠道：“二姐姐都不省人事了，薛六你放过她！”

薛绥远远看着，大片大片的猩红，刺得人眼睛生疼。一张张仿若戴着鬼符面具的慈悲脸，如此可爱。

宅门底下是非多，这些天大夫人日子不好过，下人本想寻个由头，想让她抒怀一下，闻声也只得作罢，悄悄看着三房的翘尾巴对劲，也不幸亏如许的场合多事。

“大喜的日子，她这是造的甚么孽？”

说着，她一把将薛绥拉到身前，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

但世人可算是听明白了。

怜水阁的大门敞开着，薛月楼躺在床上，双眼紧闭，神采惨白，半个身子仿佛都被血泡过似的，丫头翠玉手忙脚乱地撕了床单，身子抖得像筛糠普通，将她手腕包裹起来，却如何都止不住血。

“过奖了过奖了。”三夫人谦逊地笑，瞥一眼大夫人，“摆布不过是有了一份差事，吃上了皇粮，不消再看人神采用饭罢了。”

丫头扑通一声跪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绣姑道：“大夫人就是心善，容得她们这般猖獗。要奴婢说，就凭她那出身，给大夫人提鞋都不配……”

尤厥厥后，姚府感觉他丢脸，不让他出府，少与人打仗，就更是木讷板滞。

府医见六女人不肯多言，笑了笑，便也不再诘问，拱手退到一旁，用心开起方剂来。

薛月楼神采变了变，似是想起甚么，欲言又止：“六mm，当年二姐无能……”

薛月楼微怔，抬起带泪的双眼。

“二娘子，你这是何必？我不过一时气恼说你两句，为何要想不开啊，为夫本日是特地来接你归去的呀。”

她面色冷峻，眼神果断，从小昭手上接过金创药，在世人惊诧的目光中，利落地解开缠在腕上的巾子，将金创药细细撒在薛月楼的伤口上，而后重新出来处血包扎。

想到这儿，薛月楼泪如雨下，泣声道：“铭哥儿不幸，都怪我这个当娘的没有本领。生下他，没顾问好他，也是我该受的……”

傅氏闻声嘲笑，表示丫头，“还不快把你们四女人扶下去？身子这么娇贵，可别在这里受了冲撞。”

好好一场宴会，被搅成这般，钱夫民气里自是不痛快。但该出的风头也都出了，二女人也实在不幸，到底也不好苛责，便让人拿了些上好的药材过来，交到碧珠手里，又细细叮咛了几句。

他眉毛一竖：“薛六，我和二娘子的事，轮不到你来发言？”

流这么多血，竟然还能保住性命，体征也安稳下来，这让做了半辈子大夫的他，也非常少见。

姚围打了二女人，伉俪闹架了。

“我一个商贾出身的妇人，那里晓得这些门道。这回得亏老太太指导，另有我们家六女人……”

“我……又有甚么体例呢？”薛月楼惨淡一笑。

“让你看笑话了。”

丫头抖抖颤颤隧道：“方才姚二姑爷，姚二姑爷跟二女人动了手……姑爷分开后，二女人换了身衣裳，又重新梳了头，就把我和翠玉打发去了外间，说想沉着半晌，免得一会儿让人看了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