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钟山如龙独西上[第1页/共4页]

叶木平朗声说道：“知见立，知即无明本。知见无，见斯即涅槃……《品德经》言：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知名六合之始。驰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二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皇上，贫道听夏县尊一番话，也是受益匪浅。”

世人一惊，夏祥信口开河，又要欺君不成。

不料不等世人幸灾乐祸，金甲随即又说，“臣和叶真人畴昔之时，夏祥驯良来大师已经扳谈多时，他二人之前说了一些甚么，臣和叶真人也不得而知。”

候平磐对劲地一笑：“你猜夏祥此次能不能过关？”

说话间，善来大师双腿一盘，结跏跌坐，双手合什，又大声念起了佛号，前四声声音很高，前面声气渐小，七声以后，声气全无。

崔象站在候平磐身侧，小声问道：“候相公，皇上为何对善来大师如此正视？大师坐化而去，本是功德才对。”

“一封朝奏九重天，夕贬潮阳路八千。欲为圣明除弊事，肯将衰朽惜残年……”候平磐点头，“昔日韩愈上书宪宗，力谏宪宗迎佛骨入大内，冒犯宪宗，几乎掉了脑袋。夏祥有本日之祸，也是自作自受，呵呵。”

“……”叶木平点头一笑，不再多说。

叶木平微微一笑，连连点头，金甲不解其意，小声问道：“叶老儿为何发笑？”

金甲点头感喟一声：“老夫和你比拟，还是差了很多。”

夏祥晓得他无路可退，只好硬着头皮说道：“臣怎敢开导皇上，不过臣确切也有一些话要向皇上上奏。《易·观》有言：观天之神道，而四时不忒，贤人以神道设教，而天下服矣。臣虽以一言而惊醒善来大师，善来大师何尝不是以神道设教而让臣心悦诚服？也让臣忽有所悟。”

金甲也说：“夏郎君和大师，确切只是在说《愣严经》，夏郎君一语惊醒梦中人，大师破了知见障，没有了知见，就涅槃了，夏郎君不但没有错误，还功德无量。”

“老夫那里晓得？”金甲大摇其头，“方才向皇上所说之话，是大实话。”

崔象见候平磐透暴露幸灾乐祸的笑容，不由悄悄点头，想了一想，又暗叹一声，拥戴候平磐笑道：“夏祥也是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谁让他故作高深，非要和大师谈玄说妙。”

皇上痛哭流涕，扑倒在地，不能自已：“大师，你让朕如何自处？大师一走，朕今后便再无依托，孤身飘零人间，茫然无知……”

“啊？”金甲大吃一惊，“夏郎君在棍骗皇上？”

叶木平悄声说道：“夏县尊先是点化了善来大师，顿时就要点化皇上了。”

“怕是不能了。”崔象四下张望一番，“夏祥怕是会是第二个韩愈……”

皇上倒是一脸淡然，轻描淡写地问道：“此话真是善来大师所说？叶真人和金甲先生可曾听到？”

“回皇上，臣所说句句失实，如果半点谎话，愿跟随大师而去。”夏祥斩钉截铁地说道，“请皇上圣裁！”

夏祥忙上前几步，正要跪下，皇上摆手说道：“不必多礼，你且说说，方才你和大师说了甚么，让大师舍朕而去？”

“传叶真人和金甲先生。”皇高低命。

“金甲先生谈笑了，夏县尊在疏导皇上，是借事说事，怎会说是棍骗皇上？真正棍骗皇上者，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