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过往如是[第1页/共2页]
清寒拜别,韩员外叮咛下人遵循千亦的唆使去筹办,夜风过处,千亦不由抱起了手臂,此时方才觉出侵体的冷意,漫极而深。
反正落人家手上了,她还敢说半个不字吗?
“请。”两侧脸孔不善的仆人已经半具威胁地逐客。
不知为何,脑海里快速闪回这些字句,过往如是,拂过心头。
他不明白郁惟摄彻夜过夜韩府的企图。
千亦茫然地伸手去抚头发,公然摸到了甚么,拿下来一看,囧Orz!她将才落水时一场狼狈,现在发顶竟然还插着一段枯了的莲蓬!
韩堃的宅邸大得惊人,连片的楼阁都丽堂皇彷如金玉妆成,宁千亦走了好久,竟又到了药莲池。
“主上,部属不解。”他盯着地上的余烬,忽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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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自便甚么的,大略是请你好自为之不要太随便的意义。
“主子……”清寒踌躇,有些不放心。
“家世姓名,讲出来怕屈辱了家属,还是不提的好,请韩员外不要见怪。”
这时她眼角余光瞥见清寒在悄悄朝她使眼色,那目光所指……
千亦展展衣袖,筹办像模像样地行个礼,成果手臂刚伸到前面去,俄然哗啦两道水流自两边袖口里甩出,那是方才蓄在她袖中的莲池水。
‘我第一眼瞥见它,像荷叶上聚起露水。’
“嗯。”韩堃应了一声,不置可否,“可为何要用两株药莲?”
圣母玛利亚啊,她要求韩员外脱手,将她杀人埋尸后花圃吧!
“鄙人服从。”她低头将莲蓬隐进袖子里,转而叮咛清寒,“你先回家去,奉告奶奶我在朋友这里住几日,让她白叟家不要顾虑。”
郁惟摄单手负立,背伫于几案前的身影仿佛遮下了屋内华灯遍及的大片亮光,他另一手撷着张薄薄的纸片,伸进腾跃的烛火中引燃,火焰愈近,他却仿佛不在乎烫人的热度,直至烧到绝顶,才被他指尖一错,飘但是落。
卧榻之侧,不容别人熟睡,可别人之榻,又岂可安睡?
“好吧,”韩堃隐去眼中的不悦,点了点头,“不过公子的药起效恐需光阴,这段时候就委曲公子暂住韩府,恰好韩某也有些莲株莳植的题目要请教,公子不会回绝吧?”
“好了。”韩堃制止二人的争论。
‘本来宁蜜斯的相逢,是莲。’
他们不是惯偷,言谈之下倒像某个大师族的少爷公子,不似别有目标,竟也非筹办周到的模样,想来就是一时髦起盗窃玩乐罢了。
“哈哈。”他开朗一笑,双手合拢微作了一揖,“未就教?”
她伸手进衣衿里,拿出挂在颈上的吊坠,粉玉将淡淡的冰冷抵进她指尖,蕾。
这是宁千亦第一次听到这位郁丞相的声音,就像千尺寒潭之上,平素如镜的水面,无风无澜,却见张力。
闻言,郁惟摄身后的保护正要开口,却见主上薄睑微扬,“也好。”
“主上,查了然,是宁家,宁宿远的至公子宁倾寻。”保护躬身禀报。
再说这一夜七上八下的宁千亦,在韩府至尊豪华的客房里一番梳洗换衣,说来韩堃对她虽有敌意,却毫不会寒酸吝啬,这一袭斑斓华服加身,翠玉束冠,令她看上去仿佛十五入陌生光的银月。
到这里,郁惟摄理应有趣无趣,拂袖告别了,但是他还是留了下来。
韩堃非常幸运,当即微微欠身,手臂高抬,“请。”趁便不忘转头提及一下宁千亦,“也为公子备下了客房,请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