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玉壶知素结[第2页/共2页]

“看得出行李包裹被翻动过，但内里的财物却几无丢失，可见他们是另有目标，”龙长之在宁千亦和宁清寒之间看了看，“动手暴虐直取性命，你们平时可有树敌的人？”

“因为老爷不想少爷蜜斯卷进权力的争斗中。”一个缄沉的声音此时迈出去。

周嫂掩住嘴笑起来，“蜜斯小时候就老是这么抱怨，少爷竟还记得呢……”

“之前老爷令少爷蜜斯寅时起床读书，都要先让你们面对这玉壶站一会儿，静思自省，”周嫂叹口气，“一晃都十多年畴昔了……”

同周嫂穿过宛转的回廊，千亦问道，“我们这是去那里？”

书房便是当代文人书房的安插了，宽广的金丝楠木书案上置文房四宝，配以碧玉的笔格、玉荷叶笔洗和水晶兽形镇纸，可见仆人对于文房器具之讲究。

天气渐晚，宁家的院落只要疏灯几盏，夜风吹过庭间明朗的枝叶，透出安然的安好。

龙长之没有在乎，“提及来，那些刺客是甚么人，你们可有眉目么？”

好久，清寒言道，“周嫂，长途劳累，带主子去歇息吧。”谛视灵位的目光却无一刻偏转。

玉壶知素结，止水复中澄。坚白能虚受，清寒得自凝。

清寒四下不顾，一步迈入堂内，棺木停在正厅的位置，火线的供桌上端放灵牌灵位，两侧挽联高挂，埋没般的庄严吵嘴。

车驾停在宁府大门外，清寒将千亦扶下车，府宅宽广的门橼上，一派沉重的红色抵入视线。

她和清寒就如许一站一跪，兀自沉寂。

“少爷和蜜斯在家的时候很短……”周嫂声音悠远地说着，“夫人早逝，你们刚满十岁就被老爷送回江南故乡去了，今后更是每年都不见得返来一次，唉……算上去也没能团聚多少日子啊……”

她打量墙上的书法画作，面前的一幅图非常风趣，竟画了一只白玉壶。

周嫂掩去泪光，将门推开，“少爷请。”

千亦仿佛能明白清寒不肯言明的隐情，便说道，“龙将军，我们长年居住江南，与人无杵，确切想不到跟谁会有如此深仇大恨。”

她凝睇半晌，冷不丁冒出一句，“半夜半夜对着壶，不会想要起夜么？”

“老爷！”清寒猛地跪下，几日哑忍的泪水终究攀上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