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伺候[第1页/共2页]
暗淡的营帐里只要一盏小烛发着温黄的光,这小烛也使她有些睁不开眼。
是,阿磐鼻尖一酸,若非因了国破家亡,谁又天生就是营妓呢?
阿磐一手抓紧袍子,一手握住刀鞘,跟着那将军并没有走多远,不过十余步就进了一座营帐,这才被答应摘下帛带。
阿磐低垂着头,乖乖回道,“奴记下了。”
依言出了大帐,门外守着的人压着声问,“将军,这么冷的天,可还要冰水汤沐?”
也不知如何,她听了竟心头一暖。
她屏气吞声,谨慎地轻唤一声,“大人......”
朱紫再不说话,俄顷将她翻身按至榻上,那温热的酒气就扑在耳边后颈,那双手似钳子一样紧紧地箍住了她窄细的腰身,枷锁霍地撞向了肘间腰腹,撞得生疼。
甫一开口,当真催情发欲。
如许的断玉,她与云姜都有。
姓关的将军欲言又止,终究是应了一声,“是。”
天然,进帐前也还是不忘叮咛一句,“规端方矩地服侍,不该说的不要说,不该问的也不要问,关某可都在帐外听着!”
而她已如一抔烂泥,横在榻上,再没了一分力量。
金口高贵,不说甚么话,一双手攥住了她的领口,刺啦一下就将衣袍一撕两半,半晌便从肩头落了下去。
榻旁的炭火仍旧荜拨燃着,暖和得似中山的春四月,可阿磐周身还是忍不住顺着那人的指尖微微颤栗,“奴没有哭。”
阿磐心想,朱紫大略是情愿留她的。
这一夜帐内没有酒气,朱紫身上的雪松味便愈发清冽,苗条清楚的指节只需勾住她腰间的丝绦,轻巧地就将她拉至榻前。
阿磐早已累极乏极,仍旧挣扎着起家,于暗处摸索到褴褛的衣袍讳饰着身子。
朱紫声腔中的沙哑已渐次减退,听得出不过二十五六岁的模样,“你不像个营妓。”
那人说完话便走了,她这才好好地看了周遭。小帐不大,但也五脏俱全。内里的炭火烧得和缓,架子上悬着洁净的衣袍,一方木桶盛满了热水,此时正袅袅冒着白气。
言罢伸过刀鞘,话声已不似入夜时卤莽了,只道,“跟来。”
阿磐心头如鼙鼓励地,脸颊蓦地烫了起来,本能地抬手掩住胸口。
只用那上好的袍子裹住身子,摸索着下了榻。双腿酸软没有力量,好一会儿才稳住身子,模糊寻着烛光昏黄处渐渐地走,枷锁哗啦作响,撞上了微凉的青铜案角,也碰到了高大的连枝烛台,地上铺着厚厚的羊绒毯子,她赤着脚走,竟也不感觉有一点儿寒凉。
这一夜烛花摇影,不见绝顶,直到红色的天光穿透帛带,才知天光将明。
朱紫似等了好久,因此嫌慢,他也有一双苗条有力的手,本来薄弱的衣袍在他手中刺啦几声便被撕碎扯烂。
能看出他有极好的出身,眼下也有尊极贵极的职位。
她这两日见惯了妓子们哭喊告饶惹得魏人叱骂的模样,因此朱紫没有说去哪儿,她也并不去问。
阿磐晓得这是营妓逃不开的宿命,也记取云姜的话,不敢触怒朱紫,这便赶快宽衣解带。
还是是宽宽长长的帛带严严实实地捂住了她的眼,又用刀鞘引她进了昨夜的大帐。
颈间微微一紧,那人似拾起了她的断玉,好一会儿都不再说话。
外头的雪下得更加地紧了,扑在脸上立然冰冷,这么冷的天,那里有人冷水汤沐呢?
媚谄了朱紫,她和云姜也就得救了,因此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