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营妓[第1页/共2页]

是云姜，她的姐姐。

那姓关的将军在世人面前一一打量，指着一个身材模样好的命道，“出来！”

世人面面相看，暗安闲内心策画着，很快就有人孔殷切上前自荐，“军爷看看奴家，奴家明净！奴原是中山相国的侄女，又生了一副好边幅，朱紫必然喜好，求军爷带奴家去见朱紫吧！”

云姜一慌，赶紧挡在她身前要求，“军爷开恩！小妹年幼，甚么都不懂，就让奴去服侍朱紫吧！”

那年夏季，中山国覆亡。

魏人极多。

仓促之间有人捂住了她的脑袋，褴褛的袍袖将将能遮住她冻得煞白的脸。

白日才见一队队的兵卒列队进入帐中寻欢，夜里仍有一幢幢的人影打上了妓子们的营帐。

阿磐被送进魏国那位朱紫帐中时，是在怀王三年的夏季。

两个甲士回声领命，这便钳住阿磐的双臂往帐外走，阿磐转头张望，见云姜眼里含泪，此时正悲戚望来，低低地嘱托，“小妹......要听朱紫的话......”

中隐士悉数被俘，男人被驱至魏境为奴，构筑长城。女子则被俘至魏营，枷锁加身，充作营妓。

榻上的人喘气粗重，一身酒气下隐着清冽的雪松香。

云姜还想拦，那将军抬腿便将她踹在地上，凶神恶煞地喝，“滚远点儿！”

那姓关的将军便笑，“敢诈关某，这就是了局！你们不必惊骇，有朱紫来，误饮了一樽鹿血酒，眼下醉得短长，寻个身子明净模样好的服侍。服侍好了，朱紫欢畅，也许就留下了，这但是天大的福分！”

那女子不敢延搁，惶惑然挪了出去，便见那将军钳住她的下颌问起，“身子可洁净？”

还未到帐前就被人蒙住了双眼，一根厚厚的帛带束在脑后，那姓关的将军警告了一句，“诚恳戴着，不准摘下，若敢偷瞧朱紫模样，必剜去你的眼！可听清了？”

“军爷！军爷看看奴！奴胸脯又大，腿又长，最会服侍人！”

刚才还胆战心摇的中山女，现在全都簇拥上前，抢先恐后地挺起胸脯，围着来人殷殷自许，“军爷看奴！奴身材儿最好！”

她低低应了一声，“奴听清了。”

炉子里的炭火熊熊烧着，收回噼里啪啦的声响，把无停止的风雪与兵荒马乱全都隔了出去，连冻了数日的身子一时松快下来。

“腰粗的似个水桶！”

那姓关的将军眼锋锋利，来回一一打量，可不知怎的竟全不对劲，最后甚而扒开世人到了近前，粗声喝道，“你们两个，抬开端来！”

阿磐和云姜相互依偎着，与世人一起瑟瑟等候着魏人的讯断。

雪糁子打得帐门窸窣作响，中山女儿的告饶与哀嚎此起彼伏，与魏人的大笑与叱骂喧哗一处，益发令人惊心破胆，不能安宁。

只晓得被人高低几次地查验过，确认没有可疑利刃才放她进帐。

那将军端了烛台细心端量了她们姊妹二人，刀鞘从阿磐下颚划到胸脯，继而划到腰身，末端笑了一声，朝摆布甲士表示，“带这个小的！”

唯有云姜揽住阿磐躲在世人身后，任她们去争去抢。

却似在说一件非常平常的事。

听那朱紫简朴直白地开了口，“脱了。”

阿磐紧紧绷着身子，大气不敢喘一声。

来人鹰眼一眯，嘲笑一声，“都站起来！叫关某瞧瞧！”

那女子如遭雷击，顿时瘫倒在地，立时便有甲士抓住双臂，拖鸡仔普通将人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