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万安[第2页/共4页]
她摇点头,“没甚么,一些旧事罢了。”
到了跟前,听那摆摊的人大声道:“另有哪位公子上前一试?”人群里头又是一阵哄闹。
那公子脸红的短长,踌躇半晌,走向河边,那边停着一只蓬船。他捧着披风朗声道:“冯女人,恕鄙人冒昧,还望收下……”
他浅笑,“你当真觉得书院就是个只和书打交道的处所?你的师父和师叔们,哪一个又是等闲人物?”
她回过甚,有些懊丧,“的确。”转而昂首望着他,“这些舞女可都是来自南梁?”
少顷,乐声袅袅收住,舞者退下高台,走到高台以后便被等待多时的侍卫齐齐带走。台前观者倒是看不到台后景象,大声夸奖着垂垂散开。河边规复了平素的川流不息,小贩贩子重又沿街叫卖起来,仿佛方才一场歌舞是凭虚幻出的。
他侧过甚望了一回窗外,落日里的万安桥,如披霞锦,残暴生姿。“云栖应是无大碍,方秀士群里头,除了朝廷里的,南梁的,书院的,另有一批人进退松散有度,固然不清楚是那里的,但意向行事倒都是偏了南梁那一头……”
长史轻哼一声,“想必是说那寒城将军,平白无端消逝了这很多年,又不晓得从那里冒出来。皇上不但不见怪,反而官赐原位,当亲王般养着了。”
她惊奇地转过身,欲扯住他的袖子,却滑脱了手。他已施施然走到案台取了笔,寥寥几笔,一只鸾鸟赫但是出,振翅欲飞,仿佛下一刻便可乘风而去。世人皆愣住,继而大声喝采,乃至有人欲出高价买下那件披风。
离珵起家相送,回到屋内又去窗边张望半晌,才领了青羽出来。见她沉思凝重,在她鼻尖上悄悄一刮,“有我在,有甚么可忧心的……”
那摆摊之人取了披风下来交到他手中,“现在可赠与公子的心上之人了。”人群又是一阵轰笑,他的火伴也大声呼喊着:“快些啊,别让女人久等了。”
她欲起家,被离珵一把按住,“别动,到处都有人盯着,尽管喝茶就对了。”
“那是天然,洛某定当极力。”洛秦抿了口茶,又道:“另有一桩奇事,不晓得二位传闻了没有。”
“啧啧,还未过门,就接来送去的……哎吆……”舒窈话未说完,脑袋已经被狠狠敲了一记,青羽板着张脸就往门外走去,“今后没事别来寻我,凌老夫人那边,我考虑着得好好参你一本。”舒窈在身后连声告饶。
她闻言愣怔半晌,“你说甚么?另有书院里的?”
离珵眉毛挑了挑,“不敢不敢,鄙人一介草民,常日里除了和书打交道,也就是在街头巷尾游手好闲罢了。都城里头茶舍食肆乐馆倒都挺熟,去多了天然会常常留个好位子给我。”
耳边忽而听着离珵沉声道:“玄甲营和禁卫都来了,有些古怪……”
说话间转过街角,万安桥已在不远处,此时倒是人声鼎沸,一派热烈。远远可见河边搭了高台,四角高柱上挑着云纱锦幔,台侧人头攒动,河边也停满了船只,船客皆倚在船栏处往那台上了望。
离珵唇角飞扬,随她出了凌府,见她要上书院的马车,慢悠悠道:“听闻万安桥那边,本日极是热烈,仿佛是甚么南梁浔风的嘉会,且不说雅会风集,单是南梁旧都的歌舞已是人间难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