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席卷[第1页/共3页]
砰地一声,阵中升起一片硝烟,是曹耀端三眼铳朝天放响。
刘承宗在山峁动摇大旗,身后秃顶小十六提鼓槌铆足了劲在腰鼓上打出急调。
轨制化的军队不要说雄师出战,就算戋戋一个小旗官带兵给地主扛活,也会有盔旗,这在与官军游斗多年的白鹰子看来已是常理。
大旗放倒,刘承宗返身快步跑下山峁,官道上红旗身边停驻十二名牵马立定的边军马兵。
眼看官军列步阵按部就班的进步追不上他们,此时逃出东面村口的白鹰子也发觉出不对,叫停跟随逃窜的部下,攀粮车站上车辕,向西回望。
鸟铳有药池,既为铳膛内先放火药、再放弹丸,铳管内部由火绳扑灭的药池仍要撒入与火药相连的引药,北方风大,利用鸟铳引药常会有被风吹散的风险。
村里贼人已把统统能用的手腕都用了,有人尝试反对,被边军投矛打翻,哪怕运气好也躲不过步兵切近滚刀杀来。
这轻车熟路的统统就像是场属于边军弃卒们的狂欢,兵士们跨上刚清算好的马鞍,就连战马都因长时候未着鞍、不载人而别扭地扭着身子。
号炮,通报信息,三眼铳枪管短装填快,在疆场上通报信息最为利索。
曹耀这一声号炮,刘承宗心知肚明有俩意义。
统统在战前已安排好,他们将遵循商定,在刘承宗的带领下自东边截击崩溃贼兵。
复苏归复苏,白鹰子还没热血上头。
“官军仿佛有救兵,就那三十多人,还没杆大旗。”
可此时这支官军仅见头上光秃秃的盔枪,山峁上那面开初动摇的赤旗也不见了,再回想起来,那面旌旗完整不像军旗,既无四色飞虎也不是五方神旗,乃至连二十八星宿都没有。
在这个期间,三眼铳在年纪上是种老兵器,南边铳兵在戚继光的影响下多用鸟铳,不过在北方边军,戚少保推行鸟铳的事情并不顺利。
固然此中不乏血勇之辈,三三两两扑将上去也不过扬汤止沸,还没摸到军阵就被刀盾手用标枪投出一一刺死。
为确保边军马兵能完成此次截击任务,刘承宗高举强弓向小队下达几次号令,他们在官道上完成临战前最后一次分队、合拢、窜改队形,迈着整齐法度朝村东野地小跑而去。
马队抢先有单骑前出,厥后十二骑排成三队,大家左手握缰绳、右手持刀,刀背皆靠于右肩,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如奔雷般驰骋而来。
他们温馨地把握战马,蹄铁踏在黄地盘,响起深沉果断的铿锵之音。
鱼河堡边军离堡时上交了统统火器,只要曹耀留着一杆三眼铳,不为别的,就为实在时运不济再度落草,能当号炮用。
明朝边军因朝廷败北与财务状况糟糕形成战役力降落,但在士气、练习、规律等方面仍然强大——欠饷三年的军队还能听天子诏令拉出去作战,本身就是高超士气、练习、规律的表现。
注:马行列队、马刀靠肩等行动参考描画明朝万积年间固原镇边军履行军事任务的《平番得胜图》
找不到白鹰子,各自为战的贼人是一盘散沙;找到了白鹰子,瞧见他正率几名管队拉着七八辆粮车东逃,都快跑出村庄,更是战意全无。
贼人没机遇埋头察看局势,常言道人无刚骨不成安身,贼首白鹰子就是这伙山贼的钢骨,突发攻击统统人都在视野范围内搜索白鹰子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