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停尸坳[第2页/共2页]
随即,只见巨浪已将官船并统统人等淹没。
江岸上的乌啼粗嗄沙哑,无月的夜空星如清霜,一粒粒寥落凄绝。
此时,中流的水上却有一艘官船在夜色中行进。鄙谚有云:“官马瘦,官船漏”。可正扬帆前行的这艘官船却装潢华丽,接着灯火能够看到船头立着一座古色古香的龙首香炉,巨大的白帆上绘有玄奥的阴阳鱼,几位面庞清秀的道童手持拂尘,肃立在船身四周。
铜镜中的画面里,起首呈现的是一条大江,波澜壮阔,气象万千。
眼下,她正要随送嫁船沿江出海,再远赴千里以外的京师。
听到四周传来了脚步声,女子决然将婴儿放进木盆,并从怀中取出一枚古拙的青石,挂在婴儿的颈上,披收回温和的莹莹光芒。然后,女子将木盆谨慎地悬落在水面上。俄然,有脚步声邻近,竟然是有人走了过来。女子顿时绝望地一闭眼睛,决然剪短了绳索。
夜色涌起,烟笼寒水,大多数船舶都已泊岸,星星点点的灯火次第亮起,羁旅在外的行人将度过一个非常冷僻的腐败节夜晚。
画面中道家有这等威势并不奇特。世俗之人常常信奉佛道,特别是在动乱之时。当权者愈是酒肉中的天子、脂粉中的君王,对道家丹汞和房中之术便尤其痴迷。很多时候,道家模糊压住佛家一头便是这个启事。
白叟目瞪口呆半晌,仿佛还是不能信赖面前的究竟。
跟着官船在巨浪中消逝,画面终究缓缓消逝,只听一声脆响,古镜随之碎裂。
再说陈枫穿过树林,面前那一间间陈旧的房屋便是停尸坳的地点了。
想到这里,白叟的充满皱纹的眼角不由呈现了泪痕。他怔怔地站在那边,看着面前执念镜的碎片,显得那么孤寂哀痛。
如果陈枫在的话,他会发明,江边多有一些红枫,这条江应当是红枫岛上的。
此时,灯火如豆,待嫁新娘杏眼水肿,明显已是方才哭过,帮手托香腮,望着窗外逝去的江水发楞。奇特的是,就在她身边不远,竟然还安设着一架小床。一个尚未盈岁的婴儿正熟睡此中,一线晶亮的口水尤挂在婴儿嘴边,可见他睡得非常苦涩。
固然恰是草长莺飞的季候,但是比来几日夜雨连宵,白日里梨花满地,虽有鹞子满天,也掩不了大天然的多少哀怨。
婴儿分开母亲,终究放声大哭起来,在木盆里招手。转眼,木盆跟着澎湃的江水落空了踪迹,不知运气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