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古怪的老道士[第1页/共3页]
“那就不是。”
“这...”余舒又哑巴了,皱着眉头去默算,大安年份算的是农历吧,本年是甚么年来着?前次还听曹掌柜的说,甲午还是甲未啊?
余舒想也没甚么不好说的,就照实答了:“我娘再醮给纪三老爷做妾,我就跟着住出去了。”
唱了几遍,门背面那只碗一动不动,余舒心想这老鼠该不是闷死在里头了,可别啊,她还得靠着它去找余小修被偷走的钱呢。
余舒又蹲回地上,扯了一团干棉布,持续沾着地板上的水渍,慢腾腾的,偶尔昂首看一眼竹床,始终不见那老道转动,就当他是睡着了,俄然感觉没甚么意义,从速把地上清算洁净,便拎着水桶走开了。
余舒听自称,再细细一打量这老头,顿就明白了,难怪总感觉他这身打扮不一样,原是个羽士啊。
余舒用力儿蹭了两下地板:“我把表少爷打了。”
“那我先归去了啊,你等下提了水,就把西墙后半块墙上挂那些罗盘擦了,抹布就在屋角箱子里放着,先用湿的擦一遍,再用干的把水擦净——”
老道立马又坐直了身子,搓着下巴上的短须,眯着眼睛笑道:“十五年前是哪一年啊?”
总的来讲,玄门门派和易学世家最大的辨别,就在于一个是不沾世俗,一个则是跻身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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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上一抖落,她就从速系上了腰带,跑上去,一手捂着碗口,制止那老鼠俄然跑出来,一手抠着碗底翻开——
“我犯了错,老太君罚我在这里打扫一个月。”
余舒被竹床上的老头吓了一跳,滑倒在地,半桶水溅了她一身湿,狼狈地躺在地上,听到一阵大笑声,宽裕地从地上爬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抛弃,愁闷地看了一眼那乐不成支的老头,低头拧起家上的水。
听这话,余舒一口气卡在喉咙里,哭笑不得,堂堂一个数学精英,竟被一个前人笑话算术不好,丢人,太丢人了。
“小老鼠,上灯台,偷油吃,下不来,叫爹爹,爹不该,喊奶奶,奶不来,头一栽,叽里咕噜滚下来。”
“算是吧。”
因为中间摔了一跤,擦了半晌地板,快到中午的时候,余舒还没把活干完,桶里的水又脏了,她拎出去换,没走到门口,就撞上了从杂院找过来的余小修。
她只顾着算术,是不察那老道一双贼光闪闪的眼睛飕飕地刮在她身上,在她看过来时,又及时收了返来,清了清嗓子,讽刺道:
余舒把身上的水拧洁净了,又捡起抹布蹲在地上擦水,听到他俄然问话,游移了一下,才答道:
“个老太太的!”
“你擦完早点返来啊,”余舒朝他挤挤眼睛,想起来那只偷银子的黄皮小耗子,笑得不怀美意,“归去给你看好东西。”
“一会儿说是,一会儿说不是,到底是还是不是?”
“几月生的?”
“纪老太君。”
又一想,不对啊,这老头不是纪家人,如何称呼纪老太君作“纪家老妇”?
余舒暗道:鞭子没抽,藤条倒是挨了二十下,手上现在还留着挨打的力道没散呢。
“本年多大了?”
“你娘是再醮的,那你家里另有姊妹吗?”老道又问,口气就像是在同余舒唠家常,但坐姿早没了刚才的随便。
余舒有一句答一句,一面蹲在地上把水吸干拧进木桶里,归正这湿乎乎的地板一时半会儿也擦不洁净,就当是和他闲扯打发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