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第1页/共3页]

“娶我？你我只一面之缘，你就妄言娶我？”

他的面色，惨白之极，却勾唇一笑，伸手揽她，连人带剑揽入怀中，剑透胸口。她眼角滑落的泪，随那“红泪”深扎在贰心口。

……

“宁然……”

“放箭――！”

“鬼域碧落，何不相见！”

她笑了，惊心肠笑，拢于袖口的五指旋动，“红泪”一耀，飞掠寒光！

叛军余孽抖擞，千军厮杀号令，漫天箭雨，落向那单枪匹马冲锋陷阵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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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只愿娶我一人？”

娶你！

那一日，母妃惊急的呼喊声，从高高的城楼上传来：

……

元隆十七年，宁然公主出嫁，十里长安，繁花似锦，艳阳如火。

“后羿弓”挽于他手，残箭搭弦，杀气戾天，顷刻间，风卷黄沙，遮天蔽日，后羿弓中残箭余威，吼怒于六合，断下旗号、贯入主帅兜鍪，一箭，震慑敌将，叛军阵仗猝乱，竟被他杀开一条血路。

三年后，再相见――

史官记录：公主出嫁前夕，雷噬长空，西内政殿遭焚，天象异变，悚然朝野；宁然应天命而择帝婿，以固天象、以稳社稷，宁于天，则安。

“心愿？”

他们说的：少年身负异香，似妖异灾星，落于长安、则长安不宁！

滴答！

“那你为何娶了她？”

“我来了。”

“狂徒轻浮，该杀！”

她笑下落泪，清露泣香般的凄恻，执剑而问：

他与镇国公之女双双拜过六合，以喜秤挑起新娘喜帕之时，她一袭艳装，破门而入，身化一道惊鸿，挺剑刺来。

殊不知――

宁然，我此生，只愿娶你一人！

“羿天――！”

以她为饵，布下圈套，诱得他孤身前来。叛军主帅一声令下，布阵城楼前的弓箭手纷繁掉转箭头，对着策马而来的他，挽弓射箭……

她的指尖，微微触碰到了藏于袖中的一点冰冷，那是一柄见血封喉的利刃，偏有个极美的名字：“红泪”。

羿天，你当真是我那失散多年的皇长兄？不！我不信，不肯信――

少年身影探入喜轿，伸手一揽，将她揽入怀。

一滴泣血红泪，从她眼角蜿蜒滑落……

周遭的风景黯然退色。

她闭上眼，不去看他的眸，只听到嗡颤之声，响于耳内，却，分不清那是心弦颤抖的频次，还是指尖的“红泪”，颤然幽泣。

竟临时替代新娘！

一剑，直刺他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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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然，我是你的长兄，我如何娶你？如何娶你？”

赤色当中，他那一抹绝色容颜上，缓缓绽放的笑，落在她眼中，似火般灼烈，灼烧于目，细颤了心弦。

抽刀断水，水更流……

昔日的誓词，反响于脑海。

你终是来了……

你病弱之躯，熬不过十七岁也就罢了，为何还来劫了喜轿，似真似假说要娶我……

他带着惨白得近乎透明的病弱之色，眼底倒是一抹傲慢，“哪怕……我只能再活一日，也要……”

他，一介布衣，草芥之流；她，倾世美人，帝姬之尊。

心，刺痛――

垂垂的，马成了血马，人成了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