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苍白之蛇随雪还[第3页/共4页]

他才多大？五岁？六岁？但不要紧，不要紧，这很多年都熬过来了，血寒长生不死，岂会在乎这短短光阴？

孩童道：“那你身上，怎地满是水？莫非是雪化了么？”

群山间风雪高文，雪絮倾泻而下，六合如罩灰幕，积雪深厚，万物皆罩银装，树木残落，千里皑皑白龙。

北妖由东采英统领，终同一成一个庞大帝国。他子孙合座，日子过得幸运完竣，又功力精深，一向活到两百岁，这才因习练炼化挪移而死。他一死，北妖很快堕入战乱，众后嗣争夺帝位，烽火见不到绝顶。

她闻声云层中的龙吟，模糊见到白龙从空中飞过。

她赶往聚魂山，蚩尤、阎王都在，也都认得她，但出奇的是，再无人记得太乙、盘蜒是谁。又去循环海中一问，答案也是如此。

万鬼、万仙不再惊人的长命，寿命最多达两百年。

血寒身子颤抖，将俏脸埋在暗影里头，泪如雨下。

全书完

他说“永诀了”，但太乙一贯爱哄人，这王八羔子准是怕我与他洞房，用心骗老娘呢。

她敏捷奔赴彼方，那是一处大雪山。

昆仑圣界已几近毁灭殆尽，血寒心力交瘁，救人无数，忽听隆隆巨响，似开天辟地普通，众圣灵惨叫着往下坠去。

统统看似规复如常，但统统又实在不尽不异。

但罗尤雅见天下大定，闲不下来，传闻血寒在找太乙，主动请缨伴随。血寒体内有“缔造之灵”的一缕碎片，罗尤雅这聚魂山之灵脱胎于她，故而对她极其靠近。两人结伴，在各地浪荡了三十年，聚魂山中忽有阎王兵变，罗尤雅无法，只能返回弹压。

山海门的人全都变作忘记身份的凡人。万鬼、万仙也一齐消逝，化作悠远陈腐的传说。人间灵气降落，妖妖怪怪变得极其希少。她找人一问，得知还是一“明朝”时。甚么蚩尤、甚么伏羲、甚么太乙，全成了上古之事。

不必再担忧某一时节，毁灭的黑蛇会从那边冒出来，闭幕统统。

血寒又答复单身一人，持续她漫漫的旅途。

血寒极力安静语气，道：“我...没哭。”

她娇躯发颤，如做恶梦，运转神通，幸亏功力仍存。

又或者，在最后的时候，她就接受“缔造”的开导。天珑是毁灭的化身，太乙是维系的化身，她呢？则是缔造的化身。

地点之处，也在循环海中，是众神境交界之处，向来不准平常圣灵入内。但众神已经灭亡，甚么端方都已取消。

她哈哈大笑，流下泪来，伏在地上，一通猛挖，终究在一座墓中，挖出一个年纪幼小的孩童。他身子生硬，但并未死去，但也离死不远。

这般一找，就过了两百多年。

他道：“标致姐姐，是你...救了我么？”

孩童醒来，神采猜疑，凝睇血寒，有些惊惧，可很快又暴露亲热之意。

她于其间行走，观改朝换代，天道循环，尽力找寻太乙些许影子。她见到每一条生命，每一小我，每一个家庭，每一支军队，每一个王朝，由生至死，由存至亡，这宇宙的法例无处不在，但已纯是天然。

雨崖子、陆振英接踵代替了掌门之位，她俩谨守削发端方，未曾嫁人，又皆在睡梦中宁静病逝。万仙掌门由陈灵虚担负，他才调过人，将万仙整治的好生畅旺。但他年纪已老，修为渐高，将来也难料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