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苍白之蛇随雪还[第2页/共4页]

血寒大急，那黑玉笛感遭到她心血，光芒流淌，如气垫般托住世人，缓缓下沉，约莫沉了半天，终究落在地上。

有一天，她终究累了，倦了，绝望了，感到胡想幻灭。她在第二界找一处灵气充分之处坐了下来，任由体内的灵知与乾坤之灵相融。

统统看似规复如常，但统统又实在不尽不异。

他才多大？五岁？六岁？但不要紧，不要紧，这很多年都熬过来了，血寒长生不死，岂会在乎这短短光阴？

她想着想着，又哭又笑，这并不是猖獗，因为她只在无人的时候这么做。

孩童脸上规复赤色，他脸型五官与太乙一模一样，即便稍有分歧，但那也是这混账想骗过血寒的把戏。

至于中原龙血帝国，本贯彻血佛经中诸般戒律，众鬼人积德积善，广受公众祭奠。血寒见其父将臣遗留的学说发扬光大，自也欢畅，遂放心去找太乙。谁知过了百年，返来一瞧，鬼人已然出错，中原沦为天国般的处所。她心中大悲，杀了新的龙血女皇，又将龙血鬼人除灭大半，随即黯然拜别。

她赶往聚魂山，蚩尤、阎王都在，也都认得她，但出奇的是，再无人记得太乙、盘蜒是谁。又去循环海中一问，答案也是如此。

又或者，在最后的时候，她就接受“缔造”的开导。天珑是毁灭的化身，太乙是维系的化身，她呢？则是缔造的化身。

血寒又答复单身一人，持续她漫漫的旅途。

.....

万鬼、万仙不再惊人的长命，寿命最多达两百年。

她醒来后，花几天工夫复苏，心气规复，再去找心上人。可兜了一圈，大吃一惊。

孩童醒来，神采猜疑，凝睇血寒，有些惊惧，可很快又暴露亲热之意。

他说“永诀了”，但太乙一贯爱哄人，这王八羔子准是怕我与他洞房，用心骗老娘呢。

孩童道：“那你身上，怎地满是水？莫非是雪化了么？”

孩童吓了一跳，奇道：“榨干成寺人，那又是甚么？”

第一界与第二界，山海门的世道与万鬼万仙的世道，再度融会为一。此二界本就是因维系、缔造打斗而分裂，为何现在又规复原样了？

血寒看那黑玉笛暗淡无光，似耗尽了神通，倏然就此碎裂，随风而逝，她“啊”地一声，痛哭流涕，道：“太乙！太乙！”这黑玉笛是太乙留给她的东西，是她找他的但愿，她岂能就此落空？

盘秀与血寒普通驰念太乙，因而她离了俗间，到聚魂山中找到太乙的女儿罗尤雅。罗尤雅已成为蚩尤，待盘秀极好，想方设法，令她成为新的异兽阎王。

山海门的人全都变作忘记身份的凡人。万鬼、万仙也一齐消逝，化作悠远陈腐的传说。人间灵气降落，妖妖怪怪变得极其希少。她找人一问，得知还是一“明朝”时。甚么蚩尤、甚么伏羲、甚么太乙，全成了上古之事。

血寒来到聚魂山，会晤各位阎王，见统统井井有条，反比尘寰更加规整。罗尤雅自称蚩尤玉皇，命十二阎王好生统领地界，不管有何伤害，都很快被众阎王安妥措置。

全书完

血寒垂下脑袋，点了点头，心想：“这...这小...色鬼倒晓得夸人。”问道：“你叫甚么名字？”

在冗长而有望的找寻中，血寒却不感觉无聊苦闷。她去太乙去过的处所，见太乙见过的人，从循环海到聚魂山，从聚魂山到尘寰，每一次获得但愿，却每一次都但愿落空。